他们紧贴着墙,对立而站,盛夏里试图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最好让自己再看上去冰冷些、无情些。
她向来是个擅长伪装的伪装者。
如何让自己看上去没有感情、或是冰冷到可怖,让人望而却步,她掌握得一清二楚。
盛夏里是骄傲的。
比起高高在上、活得像个圣人的陈sir看不上她,向她提出分手,倒不如她先提出一刀两断。
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
况且,一周前他的确已经向她提出了分手。
盛夏里做不到死缠烂打。
“陈sir,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越是骄傲的人,在维护自己的最后一点骄傲时,往往会选择最冰冷最伤人心的话,仿佛这能给自己多留几分尊严。
而她恰好如此骄傲。
陈不周背靠着墙壁,从那处收回视线:“没有,没分手。”
“shirley。跟我走。我还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朋友,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说,我马上带你走。”
“走?去哪?”
她还能逃去哪。
逃去哪可以脱离操牌手?
说句难听的,操牌手真要二十四小时追杀她,操牌手一声令下,暗网就有重金悬赏她的项上人头,会引来多少杀手追杀?
只要有狙击手架枪、有杀手一直跟着她,她怎么可能躲得过死神。
“陈sir。”盛夏里从他的禁锢中抽出,仿佛毫不留恋地一把扯出自己的手掌。她仰起脸看他,他很高,很英挺,英俊得像是警方的代言人物,而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他的光芒太亮。
太刺眼。
以至于灼伤她此刻忽明忽暗的灵魂。
她只能避开她的眼睛不去看,继续说:“失望吗?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唇角微微勾起,像个讽刺的笑。
不知究竟是在讽刺谁。
陈不周登时联系到那个人身上,下意识皱眉:“你和昆娜——”
盛夏里不去看他的眼睛,仿佛猜出他内心想法,从其中得出来自于他的失望、怀疑、不信任。
她的笑容逐渐放大。
可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看得他心被攥紧,只想搂住她——
“陈sir,你现在是在审问我吗?”
她那张清冷出众的面孔上带着极浅的轻浮着的笑,弧度有些虚假。
就像是对自己的嘲讽似的,语气冷冰冰的:“那么陈sir,请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我和操牌手没差?还是就像她说的——我和她是一类人?”
陈不周打断她。
“别这样说话。”
“好啊。”
盛夏里问的很平静,神色冷淡:“如果陈sir是在审问我,我当然会好好配合,将我的所有经历剖析开、摆在你面前,大大方方地给……”
“——不是。”
他再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