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做不了盛夏里了。
爱丽丝……爱丽丝……
这个世上没有盛夏里了。
“!”——
身后忽然有人一把摁住盛夏里的唇,她背后一凉,第一反应是敌袭,恐惧懊悔一溜烟顺着她的背脊往脖颈上爬,却又很快停止——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他的、干净的、明明清冽却倍感温暖的熟悉气味。
陈不周!
盛夏里瞳孔微微放大,扭过头,又被人按进温暖的胸膛里:她正正好能靠着来人的胸膛。
陈、不、周。
盛夏里甚至不能发出声音,她的嗓子好像在这一刻哑了,只能愣愣看着这个眼前的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敌人。
不是杀手。
是他再次从天而降——
盛夏里脑海浆糊似的混乱一片,她甚至不敢多加思考:他是从哪来的?有没有避开巡逻看守的那些保镖?
他怎么能、怎么敢单木仓匹马来到这里的?——
可他竟然,再一次地从天而降。
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他是为她而来——
“抓到你了,小鲨鱼。”
那声音压得很低,在耳畔激起一小片战栗,却又轻的似乎化在夜风中,只是一场错觉。
比起喜悦、兴奋、想要落泪,盛夏里更多的是震惊、害怕,这里方圆几里估计都有昆娜的人把守——
他怎么敢来的?!
他怎么敢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的?!
门外是重兵把守,他怎么进来的?!
操牌手会不会猝然间推开这扇门,会不会正好撞破——
“你——”
盛夏里一个字说不出来。
而她背后——
陈不周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那是木质的,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青苔铺满的岩壁,将人环抱在自己怀里的同时,分神在观察四周的动静:小队只有他先行,先来寻找盛夏里。
而他怀里的人似乎瘦了些。
“抱歉,我来晚了。”
他声音声要比之前沙哑些,低沉些——盛夏里不知自己怎么能察觉得如此清晰,哪怕他们已经分别了一周有余。
“这段时间……害怕吗?”
二十岁的盛夏里已经不会害怕。
但是十六岁的盛夏里当然害怕过,非常害怕,害怕到整夜整夜失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失声。
“不怕。”她从他的怀抱里轻轻挣脱出来,仰起脸,瞳孔在灰寂的夜色里显得愈发幽深、清冷,“我不害怕。”
盛夏里看一眼门外,他们这会正站在死角,外面看守的保镖看不见他们——但是走廊外的人几时走进、撞破这一场景就不一定了。
她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