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不否认,点了点头,“你知道清珏师兄和清颜师姐是孤儿吗?”
听豆腐这样问,钱雀才想起清珏曾经说过,自己父母去世的事,便点了点头。
“他们是被大师兄从终南镇捡回来的,没爹没娘,身无分文,一直在镇上流浪。师姐来之前还生着重病,是清珏师兄一直不离不弃,抱着她跪在医馆,正好被大师兄看见,才被救回来的。大师兄说,他们来的时候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身世不好,希望以后都能被好好对待,所以只要和他们关系好的人,大师兄都这样嘱托。我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就像我自己的哥哥姐姐,我觉得他们很好,所以就先替大师兄嘱托啦。”
钱雀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手中那块桂花糖。他之前不懂,一块巴掌都不到的桂花糖,原来也有千金之重。“……行,那我就收下了。”他笑着对豆腐说,便将那小小的桂花糖放在了嘴里。
豆腐见他吃了桂花糖,咧嘴也笑了出来,他赶紧起身又装模装样地屈身行礼,说道:“钱施主,天色不早,不如早日休息吧。”
“那就麻烦白道长带路吧。”钱雀被这小家伙逗乐,也跟着回礼道。
“不行不行,钱施主还是叫我豆腐吧……”
两人重新上路,绕过三清殿,沿着回廊到了后院,后院很大,又分西苑东苑,东苑一般都是给观里的道徒住的,西苑才是客房。而清颜住的是北苑,都是女道徒住的地方。他们走过一个站着几只仙鹤的小池塘,只见池塘边一处殿门大开,灯火通明,隐隐还有些烟香气,不知是什么地方。
“那是祠堂。”豆腐见钱雀在意,便赶紧解释道。
“哦……”钱雀点了点头,只见祠堂里站着一个年近四,五十的中年人正看着一个牌位发呆,他穿着很朴素的布衫,应该不是观里的道人。这么晚了,还有人在祠堂祭拜……钱雀也不多管了,跟着豆腐去到了西苑的客房。一切安排妥当,豆腐便出门去接杜秋了。
钱雀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心里却觉得格外沉重,他从不了解李歆羡的家事,也从不关心,但是今天听白豆腐聊起,却觉得很不是滋味。他很迷茫,不论是这么长时间的交往,还是从旁人的嘴里描述,即使他有一些不得已的小毛病,都构不成对他厌恶的理由。钱雀不明白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讨厌他,厌恶他,如果第二天睁开眼,又回到了现代,回到地府,他要怎么面对这个人?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打断了钱雀的思绪。他赶忙起身开门,只见秦书岚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些吃的。
“大师兄?”
“怠慢了钱公子,还请见谅。”书岚客气地说着话,便进了屋。“这些是我让厨房做的,都是清淡的小菜,不知道公子吃不吃得惯。”
“大师兄客气了……嗯,清珏怎么样了?”钱雀关心地问道,也不知他住在哪,要不要去瞧瞧……
“他小子没事,就这个脾气,我已经说过他了,明天就好了……他在长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任性?给你添不少麻烦吧……”秦书岚不好意思地说,钱雀看得出,白豆腐说的没错,书岚对清珏就像带自己的孩子。
“没有,清珏挺好的,我在长安,还得受他照顾呢。”
“那就好……刚才清珏已经跟我说过了,这次回山是带你来见师父的?”
“啊……对。”钱雀一心只想着清珏了,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久仰仙鹤观藏鹤散人大名,特来拜访。”
“哦……是这样,师父去山上清修不能见客,不过这几日应该就回来了,你们要是不急就多等几日吧,等师父回来,我亲自跟他说明。”
“不急不急,都由大师兄安排就是了,那就麻烦大师兄了。”
“不麻烦,你且安心在这住着,我的房间还有清珏的房间都在东苑,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这么晚了,钱公子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书岚说着话,很客气地站起身,朝着钱雀屈身一礼,钱雀见书岚如此,也赶紧起身回礼。
“钱公子,清珏出门在外,若遇到什么困难,还希望公子能多帮衬一二。”
钱雀抬起头看向书岚,虽然书岚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平日没有区别,但钱雀仿若能看透他的心,迸发着一种真挚又热烈的感情。
“大师兄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他。”
钱雀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否有好好表达给书岚,让他安心。
然而他等不到与书岚确认了,这句承诺,在第二天就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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