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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何以见得?&rdo;安德森闷闷不乐地看着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空气，&ldo;已经晚了两个月了。&rdo;

&ldo;哦，别管那个，反正快来了。这个月也许不会来，或许下个月也不会来，但它会来的。&rdo;

&ldo;来了又怎么样呢?&rdo;

&ldo;环境部想为抽水泵换一些新部件。都是关键部件。有七台水泵要换。&rdo;他停顿了一下，&ldo;现在，你猜那些部件都在哪儿放着呢?&rdo;

&ldo;告诉我吧。&rdo;

&ldo;印度洋的另一边。&rdo;卡莱尔脸上露出鲨鱼般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ldo;在加尔各答的某个吊架上。巧的是那吊架是在我的名下。&rdo;

酒吧中的空气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安德森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他俩旁边，&ldo;上帝啊，你这蠢货，你是认真的吗?&rdo;

现在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卡莱尔的吹嘘，还有他的自信。这个人像海盗一样，总有一种乐于冒险的精神。但是，卡莱尔是个老滑头，他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心实意，的确难以区分。比如他说阿卡拉特很重视他的意见，实际上他可能只是和秘书谈过。不过是吹牛皮，人人都懂。但这件事……

安德森刚想说话，但他看到弗兰西斯爵士走了过来，连忙转过身，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卡莱尔的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弗兰西斯爵士将倒满酒的杯子放在他身边，但安德森现在已经无心喝酒了。弗兰西斯爵士刚一走开，他马上向卡莱尔靠过去。

&ldo;你准备以整座城市为人质来胁迫吗?&rdo;

&ldo;白衬衫似乎已经忘了他们需要外人的帮助。我们正处于一个新的扩张时代，所有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的，而他们的思考方式却仍然停留在收缩时代。他们不明白他们已经非常依赖法朗了，没有我们，他们根本活不下去。&rdo;卡莱尔耸耸肩，&ldo;到了这一步，他们就像棋盘上的小卒子。他们不知道是谁在挪动他们，而且也无力阻止，不论他们怎么尝试。&rdo;

他喝光杯中的威士忌，皱了皱眉，把杯子放在吧台上。&ldo;我们都该去给斋迪那个杂种白衬衫献花。他的工作做得太棒了。如果城市中有超过一半的烧煤水泵都不能工作……&rdo;他耸耸肩，&ldo;与泰国人打交道，最妙的地方就是他们都很敏感。我甚至用不着开口威胁，他们会自己衡量后果，并做出正确的选择。&rdo;

&ldo;真是一场豪赌啊。&rdo;

&ldo;有哪件事不是赌博呢?&rdo;卡莱尔朝安德森不屑地一笑，&ldo;没准儿我们明天就全都感染锈病的新变种死了，也可能我们会成为这王国中最富有的人。一切都是赌博。泰国人坐庄，我们也可以。&rdo;

&ldo;要是我的话，我会用发条手枪指着你的头，用你的脑袋来交换水泵部件。&rdo;

&ldo;勇气可嘉!&rdo;卡莱尔笑起来，&ldo;现在你的思考方式和泰国人一样了。但我也有自己的防护措施。&rdo;

&ldo;什么措施，贸易部吗?&rdo;安德森撇撇嘴，&ldo;阿卡拉特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rdo;

&ldo;他自己用不着有力量。他有听命于他的将军。&rdo;

&ldo;你喝多了吧。将军的朋友遍布军方的每个角落。要不是老国王在普拉查即将彻底击败阿卡拉特的时候进行了干涉，白衬衫现在已经掌握整个国家的实权了。&rdo;

&ldo;世易时移。普拉查手下的白衬衫和他本人的行为已经惹怒了很多人。人们希望发生变化。&rdo;

&ldo;你是说，叛乱?&rdo;

&ldo;如果我们得到了王室的支持，还能算是叛乱吗?&rdo;卡莱尔满不在乎地伸手拿起吧台上的酒瓶，往自己的杯里倒酒。瓶子空了，杯子只倒了一半。他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安德森，&ldo;啊，现在你倒是用心听了。&rdo;他指了指安德森的杯子，&ldo;你还准备喝吗?&rdo;

&ldo;这是要达到什么目的呢?&rdo;

&ldo;你想加入进来吗?&rdo;

&ldo;为什么你会提议让我加入?&rdo;

&ldo;你一定要问吗?&rdo;卡莱尔耸耸肩，&ldo;当年耶茨在这里建工厂的时候，他为巨象工会提供的能量付了三倍的价格，到处扔钱。从没见过那么有钱的。&rdo;

他朝其他外国人点点头‐‐他们正玩着无聊的扑克游戏，等待白天的热量略微散去，好让他们可以继续工作、玩弄妓女，或是无聊地等着新一天的到来。&ldo;这些都是小孩子，穿着成人衣服的小孩子。但你不一样。&rdo;

&ldo;你觉得我很有钱?&rdo;

&ldo;哎，别演戏了。你的货都是我的飞艇运来的。&rdo;卡莱尔提醒道，&ldo;我知道你的补给品最初是从哪儿来的。&rdo;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安德森，&ldo;我是说，在它们到达加尔各答之前。&rdo;

安德森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ldo;那又如何?&rdo;

&ldo;大多数都是从德梅因运来的。&rdo;

&ldo;你觉得我值得一谈，就是因为我有来自中西的投资人?这里的每个人不都是从投资人那里获得资助吗?一个富有的寡妇想要做些关于扭结弹簧的实验，这也不是什么怪事。你小题大做了。&rdo;

&ldo;我有吗?&rdo;卡莱尔环视酒吧，然后靠近他，&ldo;大家都在谈论你。&rdo;

&ldo;怎么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