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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弗兰西斯爵士数了数硬币，放进钱盒，&ldo;阿卡拉特部长倒是还笑呵呵的。但日本人要求赔偿损失，白衬衫当然不可能赔，所以，阿卡拉特要么为曼谷之虎做的事承担责任，要么就得在日本人面前丢脸。&rdo;

&ldo;你认为日本人会离开?&rdo;

弗兰西斯爵士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ldo;日本人和卡路里寡头没什么两样，他们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渗透进来。他们是不会离开的。&rdo;他向酒吧的另一头走去，再次丢下这两个人。

安德森掏出一个ngaw，递给卡莱尔，&ldo;来一个?&rdo;

卡莱尔接过果子，拿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ldo;这他妈的是什么?&rdo;

&ldo;ngaw。&rdo;

&ldo;这玩意儿让我想起蟑螂。&rdo;他皱了皱眉，&ldo;跟你说清楚，你这家伙别想拿我做实验。&rdo;他把果子还给安德森，小心翼翼地在裤子上把手擦干净。

&ldo;害怕了?&rdo;安德森抛出诱饵。

&ldo;我老婆也喜欢吃新出来的东西。她控制不了自己，疯狂地迷恋美味的食品。只要有新出现的食品，她都要尝试吃一下。&rdo;卡莱尔耸耸肩，&ldo;我得等一个星期看看，要是你们都没吐血，那时再说。&rdo;

他们在高脚靠背椅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约而同地望向外面的胜利酒店，酒店在灰尘与热气的遮蔽下闪着白光。在一条巷子的深处，一名洗衣妇正端着盆子，准备在一座外墙斑驳的老旧高层建筑旁边晾晒衣物。还有一个女人正在洗身体，她身上套着一条纱笼，织物的纤维紧贴着她的身子。赤身裸体的儿童在尘土飞扬的小巷中追闹，跳过一块块破烂的水泥‐‐一百多年前的扩张时代留下的遗物。沿着街道向远方看去，可以隐约看到高耸的海堤，海堤的另一边就是时刻准备吞没这座城市的大海。

&ldo;你损失了多少?&rdo;过了很久，卡莱尔终于开口问道。

&ldo;挺多的。托你的福。&rdo;

卡莱尔没有回应这明显的讥讽。他把酒喝完，挥手再要一杯。&ldo;真的没有冰?&rdo;他问弗兰西斯爵士，&ldo;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们明天就会消失?&rdo;

&ldo;明天再问我吧。&rdo;

&ldo;如果我明天还在这儿，你会有冰吗?&rdo;卡莱尔问。

弗兰西斯爵士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ldo;那要看你们支付给搬运货物的巨河马和巨象多少报酬了。所有人都说为法朗燃烧卡路里赚得更多……所以弗兰西斯爵士的酒吧没有冰了。&rdo;

&ldo;但如果我们都消失了，就没人来喝酒了。到时你有冰也没用。&rdo;

弗兰西斯爵士耸耸肩，&ldo;你说得没错。&rdo;

卡莱尔望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头，&ldo;巨象工会、白衬衫，现在是弗兰西斯爵士。不管你往哪儿看，总能看到一只伸出来要钱的手。&rdo;

&ldo;这就是在这儿做生意的代价。&rdo;安德森说，&ldo;不过我想问问，你刚才进来时怎么还笑得出来。我还以为你一点损失都没有呢。&rdo;

卡莱尔端起刚倒满的酒杯，喝了一口，&ldo;只是因为看到了你们愁眉苦脸的表情，就好像你们的狗刚刚死于二代结核病一样。不管怎么说，虽然损失了钱，但至少没人把我们锁在孔普雷的水牢里。这还不值得一笑么?&rdo;他的身子向安德森靠过来，&ldo;事情不会就这样简单结束。还早得很。阿卡拉特的袖子里还有不少把戏没拿出来。&rdo;

&ldo;如果你给白衬衫施加太多压力，他们肯定会反咬一口。&rdo;安德森提醒道，&ldo;你和阿卡拉特发出的噪音太多了，税收和排污限额改革之类的事情都是他们不喜欢听的。你们甚至还拿发条人说事儿。还有，之前我的助手跟我说的话和刚才弗兰西斯爵士说的一样：所有的泰国报纸都把咱们的朋友斋迪称为女王之虎，把他说成个英雄。&rdo;

&ldo;你的助手?你是说你办公室里的那个妄想狂?黄卡蜘蛛?&rdo;卡莱尔大笑起来，&ldo;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你们都只是坐在一边，满腹牢骚地期待自己的境况能有所改善，但我却在改变整个游戏规则。你们的思维都停留在收缩时代。&rdo;

&ldo;我可不是那个损失了一艘飞艇的人。&rdo;

&ldo;那是做生意必须付出的成本。&rdo;

&ldo;我不认为失去五艘飞艇中的一艘可以说成是&lso;成本&rso;。&rdo;

卡莱尔撇了撇嘴。他向安德森靠过来，低声说：&ldo;得了吧，安德森。这次与白衬衫的摩擦事件与你想的并不一样。有些人老早就在等着他们捞过界了。&rdo;他停顿了一下，以确认对方已经明白了他所说的话，&ldo;我们的人甚至还做了一些事，就是为了让这次事件尽快发生。我刚刚才跟阿卡拉特本人谈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事情会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rdo;

安德森几乎要笑出声了，但卡莱尔只是竖起一只食指摇晃着，&ldo;随便你信不信，但在我做完这件事之后，你们会亲我的屁股，感谢我为你们争来的新的关税结构。而且，我们的银行账户上都会多出一大笔赔款。&rdo;

&ldo;白衬衫从来不会赔偿。无论是烧掉农场，还是没收货物，他们从来不赔。&rdo;

卡莱尔耸耸肩。他朝阳台外面的炽热阳光瞄了一眼，说道：&ldo;雨季要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