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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我们该回部里了。&rdo;她说着，转身观察运河上繁忙的交通，寻找一艘可能搭载他们的船。

斋迪把钱付给发传单的人，拿走了报纸。此时，一艘水上的士出现在视野中。

坎雅招招手，水上的士滑行到他们身边停下。船上的飞轮在蓄积的能量中发出哀号，航迹激起一阵阵波浪，打在运河的护岸堤上。巨大的扭结弹簧几乎占据了船上一半的空间。富有的潮州商人纷纷挤向有遮蔽的船首处，就像一群即将被屠宰的鸭子。

坎雅和斋迪跳到船上，在船帮上站住，没有进入座舱里面。卖票的小女孩只是看了一眼他们的白色制服就放过了他们，他们俩当然也没有要买票的意思。小女孩将价值30铢的船票卖给另一个和他们一起上船的男人。船加速驶离码头，斋迪抓住船帮上的一根安全绳。这艘船飞快地沿着运河向城市中心进发，一阵阵河风吹拂着他的脸。船走着z字形路线，绕过运河中的小型划桨船和长尾船。一片片破败的房屋和商店迅速向后退去，颜色鲜艳的方裙、长裙和纱笼在阳光下晾晒。女人们在棕色的河水中浣洗长长的黑发。船速突然慢了下来。

坎雅朝前方看去，&ldo;那是什么?&rdo;

前方有一棵树倒在运河中，河道的大部分被阻塞了。各种船只挤在树的周围，试图找到可以穿过去的缝隙。

&ldo;一棵菩提树。&rdo;斋迪说，观察着附近的标志性建筑，&ldo;我们得把这事告诉僧侣们。&rdo;除了僧侣，任何人都不会动那棵树。尽管如今木材十分缺乏，但没人会去使用这种树的木材。那会带来不幸。他们乘坐的船跟其他船混在一起，极力尝试从神圣的树木尚未堵住的狭缝中挤过去。

斋迪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然后向前方喊道：&ldo;让开，朋友们!环境部的公事。让开路!&rdo;他挥舞着自己的徽章。

看到徽章和他身上刺眼的白色制服，大小船只纷纷让到一边。水上的士的驾驶员感激地望了斋迪一眼。他们船上的发条发动起来，挤开其他的船。从那棵树赤裸的枝条旁经过时，运河的士上的旅客全都双手合十轻触前额，向倒下的大树深深鞠躬。

斋迪自己也行了个合十礼，然后伸出手来，他的手指随着船行划过粗糙的树皮。上面有许多小小的凹坑。如果剥开这层表皮，他会看到细致的网状沟槽，而这就是这棵树的死因。这是棵神圣的菩提树，佛陀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道的。然而他们却没有办法挽救这种树。尽管他们已竭尽全力，但仍然没有任何一种变种菩提树可以生存下来。它们完全无法抵抗象牙甲虫。科学家们宣告失败后，他们在绝望之下开始向帕&iddot;色武布&iddot;那卡沙天祈祷，但这位殉道者最终也没能拯救菩提树。

&ldo;我们并不能拯救一切。&rdo;坎雅低语，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ldo;我们什么都拯救不了。&rdo;斋迪的手指在象牙甲虫啃啮过的沟槽上划过，&ldo;那些法朗毁掉了我们这么多东西，阿卡拉特却还想跟他们做交易。&rdo;

&ldo;我们没有和农基公司做交易。&rdo;

斋迪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把手收了回来，&ldo;是的，我们没有和他们做交易，但和他们的同行做过。基因破解者、卡路里公司的特工，饥荒最严重的时候我们还和纯卡公司做过交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占据安格里特岛吗?因为我们需要他们。因为我们在斗争中失败了，必须向他们乞讨才能换来他们的大米、小麦和大豆。&rdo;

&ldo;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基因破解者。&rdo;

&ldo;感谢拉玛十二世陛下的高瞻远瞩。&rdo;

&ldo;还有昭披耶gibusen。&rdo;

&ldo;昭披耶。&rdo;斋迪皱起眉头，&ldo;那个邪恶的人怎配获得如此尊贵的称号?&rdo;

坎雅耸耸肩，并没回答他。菩提树很快消失在身后的远处。他们在席那克林桥下了船，小食摊上散发的食物香味勾起了斋迪的食欲。他示意坎雅跟上，然后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ldo;颂猜说这巷子里有一家很好的凉拌木瓜推车。他说那里的木瓜又好又干净。&rdo;

&ldo;我不饿。&rdo;坎雅说。

&ldo;那就是你总是情绪不佳的原因了。&rdo;

&ldo;斋迪……&rdo;坎雅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斋迪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ldo;怎么了?说吧。&rdo;

&ldo;我有些担心起降场那边的事。&rdo;

斋迪耸耸肩，&ldo;用不着担心。&rdo;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便看到卖食物的小摊和餐桌在小巷中挤成一团。装着红番椒酱的小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整洁的木桌上。&ldo;看到没?颂猜说得没错。&rdo;他找到了那家卖凉拌木瓜的摊位，仔细看了看水果和配料，然后要了两份。坎雅来到他身边，一脸阴郁。

&ldo;二十万铢不是小数目，阿卡拉特绝不会甘心的。&rdo;她低声说道，斋迪则在要求摊主多加红番椒。

听到此话，斋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女摊主将绿色的木瓜和配料搅在一起，&ldo;说得没错。我还真没想到能榨出那么多油水。&rdo;

这笔钱足够新建一个基因破解实验室，或派出五百名白衬衫前去调查吞武里市的罗非鱼农场……他摇摇头。而这仅仅是一次突袭的成果。真是令他大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