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下页小说站>北方的孤独女王宋宜昌 > 第29章(第1页)

第29章(第1页)

然而这头野牛却站在庞德面前,活生生地张着血盆大口。庞德面前放着三封电报,是在二十四小时内收到的:一封是皇家海军航空兵240中队的卡塔利纳水上飞机拍来的。第二封是一艘苏联潜艇拍来的。第三封是英国&ldo;海马&rdo;号潜艇相来的。三封电报内容几乎相同:&ldo;&lso;提尔匹茨&rso;号已经出动。&rdo;显然,它的目标是nc-17船队。这支船队已经同德国飞机的空袭竟日苦战,位置一清二楚。nc-17的重要性不自待言,它运有二十万吨军火,包括六百辆坦克、四百架战斗机、五千辆卡车和粮食、汽油、轮胎、医药、电台和弹药,没有一件不是俄国人所急需的,斯大林为此打了三次长长的电报。红军在德军压迫下,撤退到伏尔加河,每一粒子弹,每一滴汽油都显得异常珍贵。

庞德早已在海图上标出了&ldo;提尔匹茨&rdo;号、nc-17护航队和本土舰队的位置。

糟糕的是托维的本土舰队又指望不上了。由于遇到大量流冰群,托维被滞后四百海里。&ldo;胜利&rdo;号的飞行甲板已积冰两英尺,舰载机无法降落。庞德很快算出按三方目前航速和航问。&ldo;提尔匹茨&rdo;号与nc一17船队接触只需四小时,本土舰队赶到战区则要一整天,显然来不及了。这次作战不同于pq-12那次,双方谁也看不见谁.而是德国人对船队的位置比他还清楚,因为德国潜艇群始终远远跟着nc-17,并且吃掉了三艘因负伤而掉队的货船。

如果真地发生战斗,那是最糟不过的事了。没有哪艘军舰能打得着&ldo;提尔匹茨&rdo;,它却能从容把它们-一屠杀。

天,这可怎么办好。庞德虽然也干过水面舰队指挥,但那毕竟是和平时期。他本质上是一个学院派的军官,德高望众,兢兢业业,不愿蹈险,业务精纯,人品出众。他是海军中最资深的参谋人员,是当年费舍尔海军上将的首席参谋军官。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英国海军策划的在达达尼尔海峡登陆作战失败以后,一代名将费舍尔勋爵被迫辞职,丘吉尔身为海军部长也辞职以安国民。但一直参与制定海军装备、训练和作战计划的达德利&iddot;庞德留下来,继续为海军效劳。意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亚时,庞德当过一段地中海观队司令,除此之外,他一直是在&ldo;房子里&rdo;打仗的。

庞德没能长年泡在海上,使他缺乏真正舰长的胆识和想象力。他的职务,使他趋于谨慎;他的六十岁高龄,又使他变得保守;他的品德,使他优柔寡断。他多少熟悉点北海,但一点也不了解北极海。那里的气象,流冰,海况非常复杂,他饱听了水手和舰长们的怨言,这样,庞德就无法确定,nc-17究竟该怎样往东开。

早在nc-17出发之前,庞德上将就将一条密封好的命令交给了护航队司令汉安尔顿少将。命令如同腐德本人一样,写得含糊不清:

&ldo;除非护航队遭到他可以与之作战的敌方水面舰队的威胁,方可投入战斗。&rdo;

这巳经不象是一个无畏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长的语言,而是象一个英国老绅士的唠叨。什么叫&ldo;可以与之作战&rdo;,当然是指&ldo;打得赢&rdo;的敌人啦,象&ldo;舍尔海军上将&rdo;号或&ldo;希佩尔海军上将&rdo;号等等。它们只有十一英寸大炮,英舰能够以多取胜。但是战争不象下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如果&ldo;提尔匹茨&rdo;号出现,究竟打还是不打?

当然,他指望本土舰队来收拾&ldo;提尔匹茨&rdo;,但事无样样顺遂,本土舰队已经无法参战了,怎么办?

这时,一个年轻的海军中尉走进海军部,面呈一份电报给第一海务大臣。电报是托维发的,很简单:

&ldo;本土舰队无法赶上nc-17,请海军部直接指挥nc-17船队。&rdo;真轻松,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海军部,推给了庞德。他苦笑了。舰长们打沉了敌舰,总是把功劳归于自己,海军部策划的一切都无关宏旨。打输了,就骂海军部指挥失当。他早就知道本上舰队跟不上趟,然而,托维竟把责任往他身上推,使他很伤心。

老人掏出手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又面临一生中最重大的决策了。他环视四周,无人可以助他。然而人人都看着他。就在这间烟熏火燎,光线不明的大厅里,有多少位海军上将指挥过在七海作战的皇家海军舰队。墙上挂着古老的海战油画,每一任海务大臣都留下了纪念品,这里是一个富于传统的地方,&ldo;日不落帝国&rdo;的神话就从这里发源。如果他判断失误,他就要在这个光荣的地方和光荣的岗位上,留下耻辱的纪录。留给后代,留给历史,永远也抹不掉。

他计算了一遍又一遍,结论明摆着。十一英寸的大炮无法同十五英寸的大炮匹敌,且不说双方在装甲厚度上的差异(这方面要差二倍)。只要想想&ldo;俾斯麦&rdo;号在那样猛烈的炮击和鱼雷攻击下坚持的时间,德国超级战列舰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不沉的海上蜂巢。

他决定:撤退汉密尔顿的护航舰艇,把庞大的nc-17解编,单船分散东航。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感到痛苦和耻辱。他的心脏在胸腔中难过地挣扎着,肝也隐隐作痛。他拉开抽屉,取出几片阿斯匹林吞服下去。稍感好了点儿。

他并不害怕负责。需要时他可以到议会甚至军事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甚至也心甘情愿地接受历史和国民的审判。他的全部经历、资历、判断水准、年龄只能使他做出这种决定。人无法超越自己,超越自己的习惯和经验,尤其是一个理智的老人。战争本身就是痛苦的事,充满了危险和不测,人非圣贤,谁都可能失误,包括最优秀的将军。这间房子里固然频传过胜利的捷报,但是也不乏失败的噩耗。两次大战时都是如此,战争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