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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那艘潜艇受到两艘德国驱逐舰的追逐和深水炸弹攻击，久久消声匿迹。德国驱逐舰不敢恋战，归队后继续护航。那艘潜艇却浮出水面，拍发了一封长长的电报。

&ldo;提尔匹茨&rdo;号的战斗情报中心立即截获了电文，经过一番破译，弄清它原来是一艘俄国潜艇。它报出了&ldo;提尔匹茨&rdo;号的方位，并称&ldo;击中了&lso;提尔匹茨&rso;&rdo;。显然，它把那枚自爆的鱼雷算到自己的帐上了。

这回，该德国人逞能了。&ldo;提尔匹茨&rdo;号的电报员收到远程&ldo;秃鹰&rdo;发来的电报，报告了nc－17船队的确切方位和护航兵力。为船队护航的有四艘巡洋舰：两艘挂英国旗，两艘挂美国旗，六艘驱逐舰、两艘似乎是防空舰、四艘护卫舰和四艘猎潜艇。数量上洋洋大观，质量都很差。盟军最大的火炮口径只有十一英寸，极限射程一万五千码。&ldo;提尔匹茨&rdo;完全可以在两万码的安全射程上，用主炮不慌不忙地把它们一一敲掉。谁也别想逃走。要知道四万余吨的&ldo;胡德&rdo;号仅仅挨了&ldo;俾斯麦&rdo;号五枚巨弹就爆炸沉没了。

阴云四合，又开始下雪了。&ldo;提尔匹茨&rdo;号一身银霜，破浪前进，大有不达目的誓不休之势。

雪时下时停，西风劲扫，全舰官兵摩拳擦掌。这回不同于上次海战了。德军准备极为充分，情报准确可靠，并且握有制空权。格林早已改进了军舰的水上飞机弹射系统，可以毫无困难地将ar－196a水土机发射上天。没有什么东西能救英国佬。

突然，一架盟军的卡塔利纳pby水上飞机从云层中钻出，向德国舰队俯冲拍照。格林慌了神，连忙命令高射炮开火。那架盟军飞机挑衅似地又钻回云层，让炮手们无可奈何。柏林已经得到情报，这种美国造的卡塔利纳飞机是专门监视&ldo;提尔匹茨&rdo;号的。它们共有两个中队：210中队和240中队，分别驻在俄国摩尔曼斯克港和阿尔汉格尔斯克港的基地上，由英国人驾驶。真是冤家路窄。现在，&ldo;提尔匹茨&rdo;号的一举一动，盟军都了如指掌，仿佛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一次海上阅兵。

截至目前为止，这艘世界最大的战列舰，在远离基地的北冰洋中，已经被发现三次了。

舰队还在向北去，无线电保持着静默。无论是德国人，还是英国人，都不愿意声张，他们的舰队互相逼近，谁都了解对方的位置，这是一场眼瞪眼的决斗。

格林的脑筋加速运转，冷汗从他头上渗出来。侦察机再次报告nc－17船队的位置。第一批空袭的福克&iddot;沃尔夫轰炸机也用明码报告了战果。根据海图推算，再有七个小时就可以遇到nc－17船队了。

继续北上还是中途折回，格林面临着抉择。盟国船队还在顽强地东航，他们一定知道&ldo;提尔匹茨&rdo;号在等待他们。他们毫不畏缩，背后一定有一支舰队在埋伏。当然是本土舰队，一切都同pq－12时一样。

继续北上就有同本土舰队对抗的风险。无论&ldo;提尔匹茨&rdo;多么强大，它终究还是打不过本土舰队的，一艘孤舰是无法抗衡一整支以战列舰和舰队航空母舰为核心的大舰队。

nc－17显然是诱饵。也许&ldo;俾斯麦&rdo;号的悲剧将再次上演。怎么办？

他又想起西里亚科斯中将和他的大胆作风。中将曾经详细给他讲述了冲过英法海峡的雷霆‐‐瑟布鲁斯作战，西里亚科斯引用了元首的话：&ldo;运气只跟冒险家走。&rdo;他选择&ldo;瑟布鲁斯&rdo;命名‐‐这是希腊神话中地府的看门狗，它有龙的尾巴和三个猜猜狂吠的头，口吐毒诞，吼声如雷，没有人敢动它一下。然而大力神赫尔克利斯却把它征服了，带出了阴曹地府。

&ldo;瑟布鲁斯海军行动表明德国海军敢于做出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事。&rdo;西里亚科斯对他说。

现在，需要格林一个人作出选择了。北上还是南下，战斗还是逃走。他要对&ldo;提尔匹茨&rdo;负责，对&ldo;骑士作战&rdo;负责，对东战线负责，也对元首负责。而且，决心只能由他来下，他不敢擅自打破无线电静默。

格林闪电般地回顾了所有德国海上袭击舰舰长的经验和教训，闪电般地思考了英国海军的惯用战术。他这个学生必须解开实战的难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他决定继续北上，直扑nc－17船队。

&ldo;提尔匹茨&rdo;号带着巨大杀意，不顾一切地冲向目标……

七、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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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格林二千海里之外，还有一个人象格林一样，为&ldo;提尔匹茨&rdo;号、nc－17护航队和本土舰队的命运忧心如焚。他是联合王国第一海务大臣达德利&iddot;庞德海军上将。

庞德一头华发，上了年纪，皱纹刻入前额，手背暴出了青筋。他的儿子在海军中已经当了上尉，他原本是该光荣退休了。如果不是战争，谁说他不会在泰晤士河中游--从牛津到李奇拉德的一段堰坝多如迷津的地区--去垂钓鳟鱼呢。是战争和丘吉尔，又把他赶到舞台上，让他这匹老马，去套拉沉重的大车。

庞德肃立窗前，头脑在紧张地思考。

窗外，英格兰的天空布满了乌云，时时抖落下雨滴。海军部门前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实行了战时配给制的伦敦，仍然相当繁华。商店的橱窗河上了木板条，里面却热闹如故，那里陈列的时装，甚至是巴黎的最新款式。酒吧间里也是满座，人们似乎流水般地花钱，战争使他们兴奋。英国人见面除了天气就是政治，此刻的政治就是打仗。俄国战场打得越激烈，英伦三岛就越清静。不列颠战役时德军空袭的紧张劲儿，早成了遥远的历史。人们说，现在的战争，变成一场俄国人流血，美国人掏钱的战争，希特勒就象中了标枪的斗牛，发完他的蛮劲后，迟早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