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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第1页)

待到觉出不对劲,不肯服药,能保持清醒了,叶懋平已经配合着叶家把一应事宜忙完了。她简直要气疯了,披头散发地冲进叶懋平的书房,赤红着双眼瞪着他,“我以往怎么从来不晓得,你这行伍之人,其实竟是个窝囊废?!要你走你就走,要你撇下长女你就撇下,这样行事,谁会看得起你!?”叶懋平不理会她,闷头清点手里的家当——老太爷并没把事情做绝,私下里让管事又给了他三千两的银票,说若是懂得小富即安,这些银钱足够将来几年过得不错。冯氏连连冷笑,“你怎么不说话?啊?当日打我的那份儿狠劲儿去哪儿了?合着只会欺负妇孺么?”“你就当积德,少说几句。”叶懋平素日里在家没什么脾气,如今又已恢复常态,他指了指一旁的座椅,“你跟了我这些年,如今我落到了这步田地,于情于理都该跟你交底。”之后详细地与她说了,“我手头现在总共有五千两,打算给你两千两,你大可以去投靠亲戚,日后再嫁或是如何,都随你。”冯氏的双亲前几年先后病故,她没有手足,有两个做小本生意的舅舅。“你、你……”冯氏身形晃了晃,“你这是要与我分道扬镳么?”叶懋平瞥她一眼,自嘲地笑了,“亲生的女儿都能撇下不要,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我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他为何被父亲嫌弃到了这地步,大抵还需要很长一段时日的反思,但冯氏是原由之一,这毋庸置疑。出事前她跟他来的那么一出,真让他越想越心里发毛。原来数年厮守,她看的最重的不是他、不是儿子,而是荣华富贵。他要是给不了,她就要上蹿下跳地毁了他。这女子,委实不能再留在身边。“好,你让我走是不是?那你可别后悔!”冯氏无意中有了泼妇的架势,扭头就要往外冲,就在这时候,听到叶懋平说:“孩子我已送到了别处,你走之前,他们不会回来。”么么哒!笔芯冯氏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到此刻,她才觉出了真切的恐惧。她慢慢地回身,审视陌生人一般看着叶懋平。一张口,他就要撵她走。一出手,他就掐住了她要害。或许,她并没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叶懋平拿出一张文书,放到桌面上,道:“身为一个母亲,最记挂的应该是孩子。可你呢?醒来后只惦记我的事、你的得失,要与我决裂了,才想起了孩子。“如此也好,让我愈发地看清楚了你,也愈发笃定,你不配照料我的孩子。”冯氏摇头,嘶声辩解:“不是那样的,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孩子,她有什么好担心的?那本就是她一辈子的依仗,不会分别,不会离散,会安安稳稳地在她跟前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以往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在他们长大之前,她最该做的是为他们的前程未雨绸缪,有些时候最在乎的当然是眼前的是非。叶懋平明显没有再与她叙话的闲情,摆一摆手,道:“带上文书,拿上银钱,走。“迟一步,你兴许会落得个沿街乞讨返乡的下场。如今,我更不需要在乎脸面,你别逼我。”“我凭什么走?”冯氏趋近书案,“我跟了你这些年,为你开枝散叶,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的,时不时就要遭人奚落嗤笑。到如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想用两千两就打发我?还想让我和孩子分开?你做梦!想如愿,除非我死!”叶懋平瞄了她一眼,面色变得阴沉沉的,他扬声唤人。几名婆子应声而入。“冯氏病得神志不清了,你们让她清醒清醒。”叶懋平吩咐道,“过日,找齐管事送她离开此地。”冯氏还要说话,嘴巴却被帕子塞住。叶懋平最后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你那些心腹,我已派人除掉了,跟来的不可靠的也发落了。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成么?”其实是父亲派了得力之人来帮他针对这桩事善后的。最后的把柄也没了,冯氏一口气没提上来,双眼往上一翻,晕了过去。照理说,叶家这档子事,就算知情人都守口如瓶,外人要是留心,还是能窥见到蛛丝马迹,揣摩出叶懋平被老爷子收拾了,消息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满城风雨。而实情是没有,因为泺城人的注意力都在崔家那边。朝廷派来钦差,当面问罪于崔老太爷,遂宣旨:崔世子治家无方、当差不力,罢黜官职;褫夺崔家世袭罔替的侯爵;崔家子嗣十年内不可应试、不可从军。就这样,崔家失去了多少年来的威望,拾掇拾掇家底,算起来只能与一些富户比肩。崔世子尚留在京城,要面对上峰的询问审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虽说早有预料,真的成了事实,还是让崔老太爷身受打击,病倒在床,而且病的不轻。崔氏闻讯,要到父亲床前侍疾。崔老夫人不准,她便长跪不起,哭哭啼啼不止。崔老太爷和崔老夫人对她最后的一点耐心消磨殆尽,径自派人把她送到了庵堂,当日落发出家。落发时,崔氏拼命反抗,寻机一头撞到了墙上,当即昏死过去。然而醒来之后,头发还是一根没剩,身上里里外外已是出家人打扮。到了那地步,她彻底没了对尘世的念想,重病在床,一双眼黯淡无光。崔家这些事,传到了牢房里,狱卒无事时便会谈论一阵。和崔定初预料的差不多,他听了还算满意。他的一生已经毁了大半,崔家功不可没,他离开之前,自然要以身涉险,送他们一程。是的,杀崔夫人并非临时起意,是他早就盘算好的。怪只怪那女人蠢,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斟酌。算计叶知许那件事,他功亏一篑,这是没法子的事,也只能认栽。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和姑母怎么可能斗得过叶老太爷。这一点也是失算了,早知道就先想法子把那老头子弄死。没了祖父照拂帮衬的叶知许,便只是颗棋子——这是崔定初到如今最后悔的事。那件事准备得那么充分,他对别的事情也算缜密。谁都不是神仙,迟早有要翻车的趋势,他不可能不事先备好人手、收买拉拢一些官府中人。那是他绝不想用上的,而今却真的用上了。不管怎么说,有备无患是至理名言——他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地想。他要离开,换一片天地重新开始。要是打心底不想活了,杀了崔夫人之后自尽不就得了,何必来监牢受活罪。逃离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他不由想着,自己这是霉运走尽了,要转运了。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是有人刻意成全他的缘故,要不然,早露馅儿了。不论如何,到了这一夜,到了他离开的时刻。夜半,趁着人们都已睡了,狱卒带来一个身量与崔定初相仿的哑巴乞丐、一套官差的衣物。崔定初换上衣服,匆匆打理了仪容。片刻后,与狱卒一起大摇大摆地离开。出了监牢,拐进一条暗巷,已经有人驾着一辆样式再寻常不过的马车在等待。狱卒收下最后一笔银钱,便催促他们快走,自己也脚步如飞地往回返。崔定初上了马车,唤心腹把马车赶到城中一个落脚处。心腹低声称是,扬起鞭子,从速赶路。崔定初的心其实一直狂跳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自己被丢回大牢,从而罪加一等,尽快问斩。然而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随着马车离大牢越来越远,他的心一点点落回了原处。成了,他已度过这一劫。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相信会应验在自己身上。马车来到落脚处,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居民小院儿。马车进不去,崔定初跳下马车,匆促地交待心腹两句,便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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