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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第1页)

崔氏着实的恨铁不成钢起来,抬手戳了戳叶知许的额头,“你啊……”叶知许讪讪的。崔氏悲哀地发现,眼前人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平时还勉强能看,遇事就现出了一无是处的本色。这样一来,是有些麻烦,倒也不是太难办。只有一个管事,就更好了,等到探完虚实,她和崔定初连手找辙施压,总能每年奉上一笔可观的银钱。反复斟酌之后,崔氏叮嘱道:“你派人传话给沈管事,过两日请他过来喝茶。不要声张,尤其不要让老太爷知晓。我倒不是怕他埋怨我教女无方,只担心他着急上火,万一气病了就不好了。这事情让你办的……”叶知许诺诺称是。两人又唱了会儿母女情深的戏,崔氏免了叶知许晚间请安,这才走人。当晚,无酒不欢的叶老太爷在外有应酬,但是差遣亲信送豆蔻回来了。豆蔻悄悄告诉叶知许,王妈妈一家已被关进老太爷的别院。料定祖父得半夜三更回家,叶知许便早早歇下。这日起,吴妈妈包揽了值夜的差事。叶知许又心安了一些,但还是翻来覆去很久。她心绪仍然维持着有事没事喝几杯这一天才算过去了的习惯,越想戒掉,酒这个字越是盘桓于心。理智的自己说快睡吧,身体根本不想喝酒;翻两次身,心痒的自己就会想,按现在来说,喝三两杯梨花白就能很快入梦,不会带来坏处;理智的自己忙回忆起酗酒的坏处——特别无聊,也特别磨人。好在如今年岁小,身体底子不错,便是睡眠时间短一些也无碍,不会明显影响气色。服侍着叶知许洗漱的时候,吴妈妈低声道:“大夫人昨日便派小厮去了崔府,那小厮今早才回来交差。”叶知许嗯了一声,微笑。她扯的谎,之于别人是听听就算,之于崔氏和崔定初却不亚于冷水浇头,少不得绞尽脑汁,拿出应对之策。崔定初那个人,从来是云淡风轻、成竹在胸的德行,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这一次,轮到她在很多事情上占了先机,倒要看他虚伪的嘴脸能维持到何时。用饭时,叶知许吃得没滋没味,却多添了小半碗鱼片粥。下午要去见扶焰,是大事,万一出意外,力气足一些,心神也就更镇定一些。这真不是她小题大做。扶焰的脾性,公认的不是好也不是坏,是怪。有时他从笑如春风到下绝杀令的速度,比寻常人翻书都快,那种时候,冷血跋扈极了。万幸,那种时候不多,不然他生平一准儿一个朋友都没有。曾经历的这一日,叶知许满心都是崔定初不适合做夫君,再次经历的这一日,叶知许唤吴妈妈和豆蔻、阿俏闭门谢客,专心翻阅外祖父留给自己的产业明细册子。到午间,她去了松鹤堂,陪祖父一起用午膳。期间她绕着弯儿地提到扶焰,问祖父有没有听说过此人。叶老太爷还真听说过,沉吟一下,肃然道:“那年轻人亦是奇才,无意仕途罢了。只是,最终或许是逍遥清贵,或许是草莽英雄,或许是人间恶魔。不好说下场的人,便是不可说的人。”祖父还会这么委婉地让人闭嘴别打听呢?以前怎么没发现?叶知许哭笑不得地腹诽着,面上却是不依,“您定论不可说的人,我倒好奇得很,少不得四处打听去。”这意味的是老爷子知道的可不少。“……”叶老太爷的白胡子翘了翘,跟孙女没辙,只好说起扶焰种种。叶知许都知道,但由祖父道出又不同,听得津津有味,对祖父“不可随意跟人提及扶氏,尤其扶焰”的警告也照单全收。明面上,官府与漕帮,官家闺秀与漕帮帮主,就是良家女与土匪的关系——不搭边儿最好,沾边儿了要立马跑。叶知许再清楚不过,却也清楚自己现今一是跑不了、二是豺狼恶犬埋伏周围的处境,其中轻重都不用衡量,便要听从扶焰的指令——只要他不是出于恶意。说到底,他就算出于恶意,她除了一死了之,还能怎样?大魔头错杀个倒霉鬼挺正常的。这人世间的弱肉强食,从来不是虚话。用过午膳,叶知许服侍着酒足饭饱的祖父小憩时,央求道:“我想去添置些绣线衣料,您受累传话给外院,把您的马车借给我用成不成?要是请示母亲,得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出门了。”这类情形虽然少,却也有过。叶老太爷大手一挥,“行。别黑灯瞎火才回来就成。”“绝不会的。”叶知许蹭了蹭祖父的肩。叶老太爷故作嫌弃,“快滚吧。”未正,叶知许准时到了璞玉斋,下了马车,款款行至铺子门前。店铺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仍然透着点儿病态的扶焰,一个是恭敬到了透着卑微的大管事沈诚。见叶知许走近,扶焰气定神闲,沈诚则上前迎了一步,毕恭毕敬行礼。叶知许笑着抬手示意免礼,又对扶焰行礼。扶焰拱手还礼。之后,穿过前面二层小楼的穿堂,三人来到后院。沈诚在前面给叶知许引路,行至北方的耳房门前站定,躬身相请。叶知许微笑颔首,却也注意到同时行礼的两名小厮是对着扶焰,而非旁人。也好。步入室内,叶知许自觉地选择了客座。扶焰没客气,更没解释,在主座优雅落座之后,开门见山:“你如今是前有狼后有虎,可知晓?”“算是知晓,已在设法除掉身边的眼线。”叶知许说。“我知道。”“……”叶知许看住他,想着你有没有派人手昼夜保护或是监视我?扶焰似是猜到她的疑虑,道:“登门叨扰之前,便已安排人手,尽力护你周全,只是时间仓促,只能在叶府周围伺机而动——你可以不信,却是实情。”叶知许闻言没有意外,心里倒是更踏实了,轻声道:“我信。”扶焰微笑,随后的言语,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你若是无人相助,到腊月初,便会被崔氏、崔定初卖进青楼,对此,你做何感想?”此时此刻,叶知许需要有感想的不是那两个人渣,而是这个出奇俊美的年轻人,她端详了他一会儿,又沉默了一会儿,问,“然后怎样?”“然后怎样?”扶焰漆黑的剑眉微扬,吝啬的笑容中添了些许玩味,“你想倒霉到什么地步?”“……”叶知许想给自己一耳刮子,换回之前多余的一问,可也在同时就有了应对之辞,“一来是已因一些缘故起了防范之心,二来是听一位亲友说过公子一些事情,眼下也觉得公子是有意照拂。这样一来,就信口问了那么一句。”扶焰熠熠生辉的黑眸凝了她片刻,“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应付我,还应付得很辛苦?”叶知许蹙眉,低下了头。应付,至亲至近的人之间都不乏相互敷衍应付的时候,何况等闲相识之人?对他,她不应付的话,该怎么着?“我看着累。”扶焰说,昨日她好像是全程都有点儿懵,但就算那样,也比今日要好,“你要把每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而我只想听实实在在的话。”本来就很疲惫,见了她更添一份儿心累;一百句漂亮的场面话,不及一句有用的实话,前者约等于废话。他是这意思。叶知许明白了如今的自己面对他时该有的态度:言语发自本心即可。她歉然且有些汗颜,“说心里话,我真有些畏惧公子,因此力图一言一行都稳妥,没成想过犹不及,弄巧成拙了。”“我真是来帮你的。”扶焰给她吃定心丸,“既然愿意帮你,就存了几分认可,事情了结之后,也断不会为难你和亲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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