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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第1页)

崔氏颔首,面色缓和下来,“有道理,迟一些我当面探探那丫头的口风。”崔定初一笑。他今年二十一岁,面如冠玉,一身世家子弟的矜贵从容。姑侄两个说话间,绿翡来禀:“吴妈妈奉老太爷之命,去指点大小姐的针线了。”死老头惯会添乱!这时候叶知许要忙的,不该是清点产业,好歹学学看帐么?要她做的哪门子针线?崔氏腹诽着,面上苦笑着抱怨:“沈家人来的当天,老太爷就提点知许,不该说的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他。”害得她到今日也没摸清楚那笔横财相关诸事,主要是每每想问的时候就先心虚起来,万一老太爷也可哪儿安插眼线呢?崔定初笑道:“老人家疼爱长孙女,这样做是情理之中,可是姑母对知许表妹胜过己出,不见得就一定要避开那类话题。”崔氏也笑了,“的确,我这位置,也该有我替长女担心的事。说起来,事到临头了,我反倒束手束脚起来,有些事不如你看得透彻。你得空就过来,帮我出出主意。”崔定初称是。他离开后,崔氏选了几色叶知许爱吃的点心,亲自带着去了汀兰苑。叶知许正跟吴妈妈坐在一起做针线,后者见了崔氏,行礼后退到了外间。崔氏挂着亲切和蔼的笑,放下点心,亲手打开攒盒,让叶知许吃点心。嗜酒的人大多不喜糕点,崔氏送来的,叶知许更是嫌弃,推说刚用过,碰也不碰。崔氏嘘寒问暖之后,拉着叶知许说体己话:“自从沈家的人来过之后,我们都没好好儿坐在一起说说话。我怎么觉着你心事重重的?”“的确是有心事。”叶知许叹了口气,“我不曾在外祖父膝下尽半点儿孝心,他老人家却留了一份儿产业给我,如果我不是那块料,便捐给朝廷。这事情我翻来覆去地想,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是哪块料?”崔氏抓住重点,并当即问出。“不是谁都擅长打理营生。”叶知许解释道,“外祖父晓得我被娇惯着长大,担心我不会守财只会败家,要我先跟着管事学三年,历练得像回事了,再正式继承那笔产业。”“三年……”崔氏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把沈老太爷骂得狗血淋头。“不过我也不白学,外祖父每年给我一笔零花钱呢。”叶知许绽出开心的笑靥。她给沈诚的信里,说的就是这些,当然同时也表明,只是在人前的说辞。她用钱的时候,他们四个要照给不误。“哦?多少?”崔氏盯牢叶知许。沈老太爷的身家,少说也得有二三百万两,她相信,他对外孙女绝不会小气。叶知许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一万两?”崔氏心里大失所望,一万两能做什么?却不料,叶知许给她雪上加霜:“哪里会有那么多?我白学本事还拿外祖父的血汗钱,已是福气。母亲,一千两也很多了不是?要知道,我的月例才几两?”她笑靥如花,“今日我总算想通了。”崔氏险些怄得吐血。你叶大小姐的衣食起居排场哪一样不是用银钱堆出来的?难道只有白花花的银子、银票上的数额才叫钱?听听,刚刚那是怎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说辞?她是没想养出有城府的继女,但也不能缺心眼儿到这份儿上吧?要是个识数的,一定能跟那边要出一笔数目不菲的银钱。这些年叶知许凝视着崔氏,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反应,哪怕再细微。崔氏心绪正剧烈地翻腾着,涵养很好才没当场变色,眼底不自知地闪过失望愤懑。叶知许暗暗冷笑,心想崔定初要钱财还算有情可原,毕竟崔家外强中干,他就算在家中,很多事也要用银钱开路,可你崔氏一惦记横财就是十几年,要花到何处去?当初沈家产业全部换成银钱后,数额是三十万两左右,沈老太爷全拿去经商了。他一生不如意,财运却极好,一半年之后便将数额翻倍。对此,叶知许觉得经商大抵就是本钱越丰厚,赚大钱的机会越大——你让他从三百两、三千两起步试试?而单说那些本钱,其实就已令人心动,何况是进项越滚越多的情形。崔氏获悉后等着捞一笔的机会,也算情理之中吧。叶知许不知道崔氏、崔定初如何定的分成,只知道崔氏前生所得银钱去向不明,饶是扶焰的人也没查清。委实奇怪。眼见着崔氏镇定下来,叶知许忙敛起心绪,等着见招拆招。崔氏握住了叶知许的手,啼笑皆非起来,“你这傻孩子,不是我说,这事情不对劲啊,你不觉得么?”叶知许克制着,让自己的手老老实实被对方握着,“有么?我最初以为自己失了一位亲人却发横财了,后来则想着还要熬三年那么久,实在太辛苦,着实挣扎了几日。直到今日才意识到,是外祖父的良苦用心。难道不对?”崔氏拿出推心置腹的腔调:“认为是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也合情理,但这事情也要反过来想一想。“以你所说的这情形,聊胜于无罢了——你还在闺中,一年多一千两用度是不算少,可也着实不够瞧。“你到底是官家闺秀,你外祖父不可能指望着你与掌柜管事一般精明能干,怎么可能让你历练三年?“这些要是被外人得知,一定背地里说他小气,他不可能考虑不到。“我方才想着,这其中怕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些管事做了手脚,哄骗于你。“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就气得不轻,他们摆明是把你当傻子骗,又料准叶家为着避嫌,不会为你撑腰。”叶知许眼含钦佩,“母亲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一年一千两的说法,本就是她用来看戏的,的确令人生疑。让她钦佩的是,崔氏末尾的话,连刚刚的神色发生变化都做了巧妙的解释。不就是逢场作戏么?好歹做过三年名动江南的花魁,除了几桩意外事件,称得上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叶知许自认哄骗人的场面功夫绝不会输给崔氏,下一刻就又紧张兮兮地问:“我要是真被骗了可怎么好?”崔氏敛目思忖片刻,正色道:“到了这地步,有些事情我也就不得不为你谋划了。这样吧,改日我把外院有头有脸的管事叫齐了,让他们见见沈家那四位大管事,替你仔细询问一番。”叶知许继承外家财产的事,叶家得不到好处,却更要妥善应对,一个不注意就会落下话柄。当时管家当机立断,亲自挑选二十名护卫到外书房把门,将院中一干下人遣到院门外,更不允许不相干的下人进出,完全避免了谁听窗跟儿的可能。不为此,崔氏怎么会到这时还摸不清状况。“可是,”叶知许面露难色,“四位管事有三位已离开,他们要去别处打理营生,只有沈管事在此地。至于两位保人,事情办妥也走了。”“那就只让沈管事来。”崔氏道,“再有,难道你外祖父没给你留下遗书、字据之类的东西么?上头有没有提过你接管产业之后的事?”当然有遗书,也当然提过。老人家给她起初三年的限额是每年五万两,料理产业没有大的纰漏——她不变着法子多要钱散财就行,待得三年过后,用钱再无限制。此外,她出嫁时,会另有十万两单独拨给她充实嫁妆。重中之重是印信,绝对要保管好。大管事没可能经常碰面,能让他们确信是新东家指令的凭据,只有那四枚分别对应瓷器、茶叶、米粮、玉石生意的印信和一枚老太爷用过十余年的印章。前世被旁敲侧击时,叶知许照实说了,此刻则面露不安,“有一封遗书。我看的时候只顾着难过了,外祖父有交代我如何理事的话,可我哪儿懂那些?本就一知半解,加上心绪紊乱,等于没看。遗书等于证据,得由保人妥善保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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