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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奇怪？什么奇怪？&rdo;秋田问。

吉田眨巴着那双缺少睡眠、略带血丝的眼睛说：&ldo;那家伙明明清醒了，还装迷糊。问到紧要的地方，就推说记不起来了，装出一副健忘的样子，活像个受审的嫌疑犯，以沉默拒绝回答。俺有个感觉：也许他有什么不便说的事儿吧。&rdo;

吉田谈话中，带有很特别的关西口音。他生在东北，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总会带出关西方言来。

人从精神错乱状态中恢复过来，原来的情况和以前的事，总有一部份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这叫部份健忘症，也是诊断以前病状的重要依据。据吉田的观察，田部似乎是装成部份健忘症而回避临床提问的。

烂醉如泥的醉汉在留置室&ldo;保护&rdo;起来，过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这种部份遗忘的例子并不少。但田部并不是酒精中毒这一简单的原因而发病的。

&ldo;好，去看一下吧！&rdo;

秋田一踏进诊疗室，一眼就看出田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脸色还相当不好，但注视走进房内的秋田和吉田的眼神和常人完全一样。有这种反应，就不是精神分裂症的病人了。

&ldo;田部，你早哇！&rdo;秋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田部拘于礼节不得已地鞠了个躬。昨天那种精神分裂患者特有的错乱神态消失殆尽了，但对秋田的来到，却采取了一种准备应付任何质问的生硬态度。果然像一个嫌疑犯对付警察的神态，而不是一个患者对医生应有的态度。

吉田以目示意，似乎是说：&ldo;怎么样？这家伙是有一套吧！&rdo;

秋田尽量做出尊重对方而显得颇为谦逊的态度，按常规诊断一下以后说：

&ldo;您昨天送来的时候，情况很不好；但现在看来，恢复得简直和正常人一样了。我们认为您的症状不大可能是由于酒精或安眠药所造成的暂时性迷乱状态。在精密检查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也没法说什么。但可以断定，这是一种毒性很大的物质造成的精神错乱。假若，这样的有毒物质放在一般人数众多、又有接触可能的场所，这是极危险的。我们虽然已经消除了症状，还必须尽快地找出这是什么物质，并确定治疗方案。怎么样，一定不给您带来麻烦，您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吗？&rdo;

对方默不出声。

&ldo;像这样的有毒物质，在日常的生活环境中几乎不可能存在。当然这也不能轻视。我们首先怀疑这种有毒环境是在工厂里才有的。您的厂里有害化学物质很多。如果，您得病的原因是在厂里的话，那您的同事们也同样处于危险之中。怎么样，为了救救您的伙伴，也为了尽可能控制并减少职业病，有什么情况，请告诉我们好吗？&rdo;

田部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但这掩饰不了内心的动摇。

&ldo;接触过哪些新的物质？叫什么？您是干什么工作的？制造什么产品？唵？请告诉我们。&rdo;

&ldo;我忘了，什么也记不得了，究竟在什么地方得了病，全记不起来了。&rdo;

&ldo;想不起来吗？&rdo;

&ldo;想不起来了，简直就像在迷雾中一般。&rdo;

&ldo;那么，什么地方有雾？什么时候的事您忘了吗？&rdo;

&ldo;好久没回家了，这次休假回到东京，突然感到不舒服，等我恢复知觉，人已经在这里了。是家里人送我来的吗？&rdo;

&ldo;休假？好久没回东京了！您的工作地点不正是都下t市日本化成的t工厂吗？还是出差到什么地方去了？&rdo;

田部露出说漏了嘴难以挽回的神态。如果从t市的厂里回到他自己的家，同在一个城里是不该说什么&ldo;休假&rdo;、&ldo;好久没回东京&rdo;这类话的。这是被秋田巧妙的&ldo;诱导式提问&rdo;钓出来的话。

&ldo;您是从哪里回到&lso;久别&rso;的东京，而且感到不舒服的？这以后在您的记忆里蒙上了一层雾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