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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页(第1页)

点头如捣蒜的卫南忽然一惊,像是被看透了心思。怔怔望着宋观玄苍白的面色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大概……五年最多了。”宋观玄好整以暇的面色忽然僵住,好似晴空一道惊雷。他急切抓住卫南道:“你说什么?!”卫南让自己心境断了行医的原则,这话不该说给宋观玄听的。宋观玄冰凉的手抓在他手腕上,他没了思路,开口都是胡言乱语:“我是说若是放任不管,放任不管自然每况……药石医起来定是要比现……”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宋观玄一阵猛咳打断。宋观玄抵着唇像要将自己咳死了,指缝间又渗出一缕血丝。他咳得弯腰驼背,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可能……你许是探错了……”话音未落,段翩闻声闯了进来。见到这模样,迅速端了茶水来帮他拍背顺气。宋观玄见了段翩,猛地想起衣裳:“我穿的衣服呢,我穿回来那衣服去哪了?”段翩连忙道:“衣服袖子脏了,拿去浆洗,没丢,大人你别急。”宋观玄接过卫南递来的帕子将手上血迹擦干净,急急问道:“里头的东西呢?”段翩没留意有什么物件,试探道:“哪件东西?”宋观玄喘匀了气,准备起身去找:“小笺,折起来的小笺。”他病得突然,府里的人手慌乱,段翩没见过那小笺,只得先稳住道:“在的,在的,连同衣带上的坠子,袖笼里的药瓶都收着了。”宋观玄今日衣带上没有坠子,便知这话有假:“你去拿来给我瞧。”段翩即刻应下:“小的这就去取,这就去取。”穿红着绿的身影匆匆朝外走去。门外夜色已深。高重璟在石板桥上坐了许久,夜风撩起的纱帐像是拂在心头。人已经走了许久,他心头依然念着:宋观玄应了他,宋观玄竟是应了他被宋观玄抛进水中的花灯早已飘远,高重璟现在却想将它捧在手上。灯花逐水,他忽然有些庆幸这次重生。从前他哪里想过宋观玄那十数年的日子,只觉得倾心情意不容辜负。高重璟感慨这辈子走得容易,许是宋观玄也在默默间朝他靠近。往事如流水,去而不复回。想这样多做什么,高重璟倏地站起来,抬脚不由自主地想到留园去。夜深了,再去留园恐要惹人非议。元福见他起身,匆匆靠过来:“殿下,宫门应当落锁,我们可是回书院去?”高重璟下了桥:“去书院吧。”他顿了顿:“从留园门口那条路去应该快些。”“自然自然。”元福面上满是喜色。通阔的大道上,马车向着留园门口疾驰。夜深宋观玄应该睡了,远远瞧一眼,今天便作罢吧。高重璟撩起帘子,留园前灯火通亮。他眉心微蹙:“停下。”马车急停。棠树葱郁,树下桃苏将个小女使揪着往门里扯。“桃苏姐姐,您别罚我,是段管事叫我去买小笺的。”“大晚上的买什么小笺,瞒我做什么?”“大人像是要不好……说先找张来蒙一蒙他。”“胡说八道,小笺方才我去浆洗房收着了。管好你的嘴,再说丧气话我可饶不了你。”“寻什么小笺?”高重璟冷声道。宋观玄喝了药,左右睡不着。卫南又去熬下一碗苦药,反正还得醒来喝,倒不如坐着等。他靠在床头,心里想着高重璟的小笺。从前扔掉高重璟许多书信,换个人都该是大不敬的罪责,他烧就烧了撇就撇了。可这小笺找不到便没了证据,那划掉的‘对吗?’,还有那‘行吗?’上哪里对帐去。宋观玄想得荒谬,微微扬起嘴角,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胸口。这屋子里东西原本摆得细致,一番混乱后瓶罐桌椅歪斜得晃眼。高重璟跨过门槛,苦药的香味若有似无。宋观玄一身雪白中衣靠在床头,眸中暗沉乌发披散,唯有唇色透着薄红。他闻声朝高重璟的方向看了眼,目光随即落了下去。高重璟瞧着他散乱模样心中一紧,慌忙走过去,将小笺重新塞回宋观玄手中。“小笺没了便没了,”他沉声温言:“我再写便是,把自己急得病了多难受。”缎被上那截苍白的手指微微收了收,将小笺紧紧攥在手心里。“高重璟。”高重璟应了声,倾身替他理了理薄被。宋观玄抬眼看向他,忽然抓住那只前来掖被角的手,撑起起身子覆上高重璟的唇瓣。高重璟瞳中紧缩,宋观玄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唇间尝到些汤药的苦涩味,他伸手揽住宋观玄的背心,将主动权接过来。微微欺身,强烈地回应着宋观玄的心绪。无力的窒息感传入脑海,宋观玄神思渐渐空白。他抓着高重璟锦缎密织的衣裳,掌心之下有颗跳动的心脏,温暖而有力。他感受着温柔而坚韧的生命力,蔓延如同山海。浮游望着山海,也要生出一丝长远无限的希冀。宋观玄手上用了些狠劲,没有原由,只是不想松手。隔着薄薄的衣料,高重璟不知晓宋观玄想要抓住些什么,只是揽着他发软的身子带进自己怀里。他尝到了些铁锈味道,是甜的。这人眼角的泪滴断了线,滚烫地划过皮肤。高重璟松开了宋观玄,望着他水光滟潋的眸子:“我该和你一道回来的。”宋观玄仰着头看他,眼尾微微发红却没说话。高重璟想吻去宋观玄泪水,但他不敢对宋观玄这样僭越。他怕多走一步,哪怕多走一小步,错了就要退回原点。宋观玄从高重璟手里抢过帕子,胡乱擦了擦。他气息微乱,好像身上不那么冷,也不那么疼了。“高重璟啊……”宋观玄开口又没话可说:“乾都风雨,我……你,你可慢慢走。”宋观玄身上从来绝望与希冀混杂在一起,自重生而来,高重璟总能看见那一抹希冀。而此时,宋观玄眸中沉沉,好像被人夺去了明光。高重璟不忍就这么让他黯淡下去,不想让他在乾都风雨之中褪色消亡。这份心情从前只是在纸笔上,他从来不觉得有多难写成信笺。今日一想,忽然觉得分量重如千山。他重得机会遇到这世的宋观玄,乾都风雨之中的长路,他也依然不能谋尽。“宋观玄。”高重璟沉声道,好像也和过去往事暂别:“我信这气运,天命在乾都,你我都能走过去的。”“天命在乾都……”宋观玄许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他喃喃自语:“我从前只觉得气运一事天降职责,无可奈何。”宋观玄重新靠在床头,摩挲着手中的小笺:“现在想来也是不然。”是信和高重璟的气运,还是信卫南,他自然相信前者。宋观玄笑了下,眼底的星火一点点亮起来,忽然问道:“今天的宴会上如何?”“惨淡得很。”高重璟捕捉到宋观玄的一丝笑意,稍稍放心下来。“听说了,暴雨不歇。”宋观玄支着头,看向坐在床沿的高重璟随口道。“有件事格外奇怪,宴上请了花月楼的兰筝姑娘弹琴,竟然让邝舒平和她见了一面。”高重璟即刻补充道:“你别担心,许大人人微言轻,并没被邀请。”高重璟本不多置喙好友的选择,年岁渐长,或许所行也不事事相同。但宋观玄念着这件事,他便多留心一分。“那就好。”宋观玄念着高重璟身上的体温,那股暖意久久不散。他想叫高重璟留下来,却是于礼不合。开口又道:“花月楼的事情待我细细想了,天时已晚,你先回去吧。”高重璟偏头看他神色,卫南送药进来。卫南见他也不意外,药碗递到宋观玄面前:“今晚喝了这个便睡吧……明日,明日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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