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下页小说站>竹马他弱不禁风笔趣阁 > 第78页(第1页)

第78页(第1页)

高重璟瞧着宋观玄迷茫的侧颜,沉声温言:“我当真喜欢,并非拿花笺儿戏。”宋观玄脸颊发热,眸中盯着明明暗暗的河水。该来总会来的。高重璟等了许久,宋观玄依旧没有回应。悄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宋观玄默默:“我在想许生平。”“你在想许生平?!”“也不是只想他一个。”高重璟:“……”“还有王述怀,孟知言……”宋观玄本以为自己当初对着大雪一叹,高重璟就高重璟吧,是完全做好了准备。然而此时,他心中一片混乱。同高重璟远远近近这么些年,他有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但现在看来是一点没有偏倚。这张小笺不是婚约,也不是强求。高重璟避开乾都来往人群,也避开面谈,只为了询问是否可以表明心意,谨慎得不像是从前。只是……心意可以简单应下。将其延续却要多年。这辈子他站在高重璟这边,高重璟应当是长命百岁。只是他宋观玄,目前看来十年之后生死便难知晓。他见许生平一命苦短,便知自己也难扶孟知言这条官道。如今随意应下高重璟这份心意,乐短苦长何必呢。高重璟心中盘算着还有一两年便会立太子,他隐约记得太医院有后起之秀,想来便是卫南。这辈子只要不行差踏错,宋观玄总是能好全的。宋观玄迟疑着开口道:“我知你当真喜欢……我,我也一样。”他想了想,又后悔说出口,即便吊着这丝情意,总有办法混到高重璟坐上皇位的那天。他又说道:“你也知道,我命迟早旦夕之间。即便不在此时,却也难保十年之内……”他越说越小声,这话本来拿着噎人,现下倒是真的伤心起来:“你就当我……没应过吧。”“宋观玄。”高重璟打断他,声如金玉。“嗯?”宋观玄一惊,蓦地望向高重璟。“覆水难收,我怎能当你没应过。”“可……”温热的手掌从帘下扣住宋观玄的手腕,让他没有半点挣脱的余地。宋观玄眼前一暗,高重璟隔着轻纱,倾身封上他的唇。鼻尖相触,他微微偏头。温热的触感伴随着心跳声传来,高重璟动作虽急,却是轻轻浅浅隔着一层纱帘试探。宋观玄闭上眼睛,听着心跳如同鼓槌,一下下落在自己心头。一道热意涌上眼眶,他眼眶发酸,忘了呼吸般不由自主朝着高重璟倾靠。高重璟微微退开,将轻纱被拂起。宋观玄疑惑间,高重璟的吻再次落下。他温柔的热意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宋观玄怔了怔,胸中升起的暖意酥酥麻麻朝着脉络里攀延,竟觉得意犹未尽。人是暖的。这想法荒谬也不荒谬,却令人留恋。既然应了这份情意,情起也是无可厚非。他自问比眼前高重璟多活一世。虽说清修归清修,身在乾都岂能不晓事。何况这轻吻浅浅,倒也不是特别需要留恋的。宋观玄这么想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高重璟唇上。高重璟拂起纱帘时便看见一滴眼泪自宋观玄眼角滑落,心中顿时慌乱。他可比宋观玄多活一辈子,只是从前也无嫔妃,更是对宋观玄求而不得。他浅尝辄止,怎地让宋观玄哭了。高重璟试探着伸手,指腹轻轻扫过宋观玄眼角,那颗泪滴还是热的,仿若一缕月色溶于掌心。这可是宋观玄啊。宋观玄不知这泪从何而来,面前轻纱总算揭开,高重璟眸如星辰,动人心魄。宋观玄只是抬眼瞧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明日,明日别忘了去书院。”宋观玄忘了自己怎么慌忙告辞,脑中一片空白。灯市如海,他从浪中匆匆穿行。怎么可能被高重璟随便一亲就云里雾里,不可能,绝不可能。宋观玄走得喉头干燥,只想赶快回去喝口茶水。他加快脚步,雇了马车朝留园飞驰而去。门前棠花所剩无几,葱葱郁郁只见绿叶。宋观玄拍了拍门。很快,门里插销挪开,段翩迎了上来。宋观玄松了口气,伸手扶着门框,才发现身上酥软得厉害。他朝着段翩道:“扶我,扶我喝口茶吧……”话刚说完,他口里尝到些血腥味,胸中激荡猛咳一声。宋观玄怔然看着地上的血迹,眼前陷入一片漆黑。知意宋观玄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黑雾,杂杂混着屋内的灯火。肺腑里疼得厉害,呼吸还带着些血腥气息。他静静躺了会,下意识朝着床尾看去。床尾没见到高重璟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若是高重璟瞧见这场景,恐怕要被吓着吧。宋观玄许久没见自己吐血,方才在门口着实惊了一跳。眼前视线清晰了些,他缓缓动了动手指。如今算算时间其实差不多,没几日要十六了。从前十六在玉虚观,忙着帮高歧奉两分势力,也常常是这样。不用几个月就药不离身,来了乾都才好些。即便上辈子,高重璟怕是也没这么早见他病得狠了的模样。宋观玄蓄了些力气,撑着身子坐起来。方案上点着一盏通亮的台灯,卫南两脚踩在凳撑上,瞪着手中的医书目光灼灼。“你才刚搬过来,就麻烦你了。”宋观玄打开话头,一开口,声音虚浮得很。卫南砰的一声将医书狠狠放下,急匆匆走到床前。瞧着宋观玄胸口费力的起伏,劝道:“你少说两句话吧。”宋观玄扯了扯嘴角,熟练将手腕递了出去。方才出门那套月白衣袍应当是被人换去,此时只剩下雪白的中衣。卫南眉头紧皱,搭上脉门。脉象虽说渐渐趋于平缓,却也不见起色。他语音里有几分急躁:“小宋大人,你这脉象好像逆天而行。”宋观玄有些惊异:“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他惦念着高重璟送的衣裳那事,现下瞧一眼卫南,才发现这人脸上有些慌乱。到底卫南也才考进太医院,许是没见过什么凶险。宋观玄搜肠刮肚,脑中只闪过方才的河灯流向石板桥,自说自话地轻声安慰道:“论起来,我这其实算是……顺应天意吧。”卫南挪开探脉的手,方知自己失言:“小宋大人,你这脉象沉沉不是好事。我上次在客栈给你探脉时还不至于这样,这几月不到,怎会心脉也损?”这表情宋观玄再熟悉不过,这就是要说命不久矣的表情。伤及心脉从何而来他没什么印象,不过十六岁这年确实病得厉害,病到他已经懒得去管到底哪里不好。如今得了空闲,宋观玄猜测所谓心疾可能是上辈子那夺命一箭。宋观玄指尖蜷了蜷,一节手腕缩进被子里,心中感叹起因果循环。左右是作孽得消,好在这病得不同,倒不至于两辈子一样无聊。这么想来,心里轻松不少。朝着卫南自我反省道:“许是累的,礼部的事情繁多,又是春夏之交,到底不是精神松懈的时……”“宋观玄。”卫南见他从前还装装听话的病患,现在却是毫不遮掩。他突然正色,凌厉的打断话头:“你会死。”宋观玄靠在床头,想要拍拍这个新太医的肩头,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糟,要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可是实在没那个力气,只得眼里盛了点柔光看着卫南,温声道:“人都是会死的。”卫南还要说些什么,对上宋观玄的目光忽然说不出口。他眼里燃起一点希望,像是要说服他自己一样:“也对,有我在,我妙手回春的。”宋观玄心中念了两下妙手回春,放下病灶,转而嘱咐道:“这事别和高重璟说。”卫南点了点头:“我知道。”瞧着别人为自己努力,总是会心情好些。宋观玄知道自己卒年,突然起了点玩心。他想要考考卫南,于是问道:“我还有几年?”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