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恶狠狠的盯着长子。
蓝碧瑛眼皮微微下垂,不敢与之直视。
“半轩先生早一个时辰便已持杆离去了。”
蓝玉怒哼一声,指着手下侍卫。
“去王行入住的客栈,把人马上给本公带来!”
“且慢!”
蓝碧瑛头皮发紧,一丝丝潮热的汗气从头顶发丝间溢出,但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道,“父亲,半轩先生已经坐马车回苏州城,此时,想来离城已远。。。。。”
“什么?”
蓝玉脸色更红了,一把揪起长子的衣领,其子却不敢与之对视,只是低垂着头。
良久,蓝玉一把松开衣领,手一推,蓝碧瑛一个踉跄,幸好身边一侍卫相扶才未跌倒!
蓝玉却看也不看,只是骂了一句。
“废物!”
转头看去,许多文人还在对着王行所挂绝交书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蓝玉更是气不不打一处来。
瞪着府中侍卫,“本公养尔等废物有何用,还不快将闲杂人打赶出去!”
走到挂轴宣纸旁。
与凉国公绝交书六个大字仿佛一把利刃,直戳进心里。
后面的字更是分毫也看不进去!
嘶啦
蓝玉一把扯下挂轴的宣纸。
“陈跃何在?”
“将军有何吩咐!”
“速将逆子孙乾唤来!”
说完这句,蓝玉不等仆人行动,一脚踹开大门,重重的往府内走去。
不一会,孙乾就被五花大绑带到了蓝玉面前。
足足有一刻钟,国公府外行人都能听见一声声不似人的鬼哭狼嚎。
“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顺着鞭尾滴落在地砖上。
“把这狗东西带下去!”
蓝玉扔掉了鲜血淋漓的皮鞭,命令道。
“秦王世子!”
发泄过后,蓝玉渐渐恢复了平静,反复念叨着。
蓝玉再狂妄,却也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能比得过第一个就藩、担任宗人令的儿子秦王朱樉。
愤怒如毒蛇一般啃噬着蓝玉的内心。
自常遇春带起随军以来,一路顺风顺水,蓝玉何时吃过这等大亏,只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坏我好事,朱樉、朱尚炳,你们给蓝某等着,蓝某必有厚报!”
俄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