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没理他,他又继续问:“他找你要什么?要钱吗?”
走到后院宿舍分岔处,阿雅顿住脚,放开文斌。眼角泪水汩汩滚落,虽然泪水似暴雨倾盆,但她紧咬着嘴唇,拼命隐忍,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文斌看得有些不忍,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大声地哭出来,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也不会笑话你。”
话才说完,阿雅仿佛失了气力一般,瘫倒在文斌怀里,终于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文斌的胸口,似是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饱含着花季少女的委屈与不甘。
文斌愣了一下,还是伸手环抱住阿雅,轻拍她的背。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默默地站着。
过了许久,文斌觉得自己站得都有些脚疼的时候。阿雅终于停止了哭泣,虽然还是有些抽泣。
文斌轻声问:“哭够了吗,是不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阿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随手拍在文斌的手臂上。
好死不死地就拍在那受伤的右胳膊处,疼得文斌倒抽一口凉气。
“啊!我忘了,你手怎么样了,很疼吗?”
“先前还没被你舅舅打断,不过刚才被你这么一拍,可能是断了。”
见阿雅难得露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于是坏心眼地开起玩笑。
“我这手,可是要炒菜的,如今断了,以后可怎么办哦?”他偷眼去瞧阿雅,见她神色焦急中带着些许愧色,心里暗暗得意。
“看来我要变成废人了,会不会被活活饿死啊?”他又添了一把柴火进去。
“不会,大不了,大不了我养你。”阿雅焦急地安慰他,抬头却看到他还未来得及撤回去的戏谑表情。
阿雅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拉过他右手,翻开衣袖仔细看去。那手臂上确实红肿了一大块,她伸手摸去,却发现只是肿起,里面骨头还是完好的。
阿雅抬头瞪了他一眼,撒开他的手,头也没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唉~我,你听我解释,确实很疼啊。”文斌在外面急得跳脚,奈何那边是女子住处,不能进去,只好隔着墙壁大喊,也不知她听没听见。
阿雅找出上回在白县令那里赚的五两银子,内心有些不舍。抚摸这泛着金属光泽的银锭,想到自己那凶神恶煞的舅舅,害怕他还会再来找麻烦。
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将银锭紧紧攥在手心,抬腿向外走去。
中年男人似乎心情不错,他背靠着墙壁,用手拄着棍子,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唱什么小曲。
阿雅看见他,内心有嫌恶,但更多的,是害怕。
她摸了摸自己还未消肿的脸颊,走到他面前,将银子砸在男人胸口。
男人刚想发火,但低头瞧见脚边闪着光芒的银锭,立马蹲下身子拾起。
他将银锭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啧啧~是真……真……真的。”
又掂了掂重量,笑嘻嘻地看向阿雅,“哟,这得……得……得……得有五……五……五两了吧,看……看……看不出来啊,这才过了……过了……过了两年,你还涨……涨……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