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事就了结了,没想到没过几日,素秋家就被堵了。
这日正好是教新菜的日子,素秋早早就去了酒楼,何父也回了青山村,家里就剩下何母和二丫三丫。
堵在她家门前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打了补丁的破旧衫子,手里拿了一根木棍,神情有些凶狠。
大约见开门是何母一个弱女子,他直接推开大门,走进屋里,往椅子上一坐。
“你不能进去,你这是私闯民宅。”何母被门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哼~”那男子将木棍往地上一杵,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我,那天,都,都,都看见了,她……她……她……她就是,来,来,来了这里,就……就……就多了,那,那,那劳什子,卖,卖……”
听他说话听得心累,何母很好心地补充:“卖身契。”
“对,就……就……就是卖身契。”说完,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许是没控制好力道,疼得他龇牙咧嘴。
看一眼何母有些无语的眼神,他立马强装镇定,板起脸坐好。
“她是我女儿的徒弟,救下她后就写了卖身契,有什么问题吗?”何母不欲与他纠缠,冷冷地说道。
“那,钱……钱……钱呢?”
“什么钱?”
“当……当……当然是,卖……卖……卖身钱。”听到钱字,中年男人语气骤然拔高了好几分。
“钱当然是给她了,难不成还给你?”何母白了他一眼。
那男人气得冒烟,说话也不结巴了,“我是她舅舅,当然是给我了。臭丫头,还敢骗我说没钱。”
说到这里,他猛然站起身,拖着棍子径直往门外走去。
二丫一直抱着三丫躲在门后偷看,见人走了,才敢出来。
“娘~”二丫有些害怕地拉拉何母的衣袖。
“唉~”何母本想叫住他,但一想到自己独自带着两个女儿在家,又有些害怕。
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何母才长舒一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
才歇了片刻,何母招呼二丫过来,接过三丫。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便叫她赶紧去酒楼报信。
“我知道了,娘,我马上就去。”二丫提起裙摆,紧跟着消失在街道转角。
二丫腿短,跑到酒楼时,那中年男人已经闹上了。
不过他不敢在酒楼大门闹事,在侧门的巷子里,就揪住了阿雅的衣领。二丫远远看着,根本不敢上前。
直到见那男人伸手扇了阿雅两个耳光,二丫才鼓起勇气,从正门冲进酒楼,去寻找自己大姐姐帮忙。
“大姐姐,大姐姐。”二丫到后厨转了一圈没看到人,急得扯起嗓子大喊。
“二丫,你怎么来了?找你大姐姐有什么事吗?”喊声没招来素秋,却被炒菜的文斌注意到了。
“我在巷子,看到,看到坏人,欺负阿雅姐姐。”她急得差点说不清楚话。
文斌听了皱眉,放下锅铲,随手抓来一个帮厨帮他继续炒菜。然后蹲下问二丫:“在哪里,你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