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尔提出想洗个澡,方有容领她进入连着客厅的另一个房间,和她的卧室差不多大。
“程小姐,这里的衣服都是给您准备的,但因为缺少您的量体数据,若有尺寸不合的,您告知我,我给您更换。往后每一季度,您的衣服也会从法国运回,所以……”
“等等。”程曼尔听得晕晕乎乎的,“我就想……洗个澡。”
方有容摁了下遥控,一面衣柜缓缓展开,“这里,是存放您睡衣的地方。”
她更惶恐了,鞠了个躬:“我知道了,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好。”
方有容离开后,程曼尔不敢看别的,只敢看那个打开了的衣柜。
出乎她意料的,里面并没有那种过于暴露的衣服,颜色风格各异,显然连她爱好都考虑到了。
千挑万选,程曼尔做好心理准备,抽出一件黑色吊带真丝睡衣,荡领设计,长度到膝。
如果不联想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很普通的一件睡衣而已。
她真的很有觉悟。
十八岁,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所有,一个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男人,凭什么帮她。
程曼尔觉得,只要知道了钟可星与曲允桑的去向,也算为这段关系画下句号,往后予求,待他厌烦为止,也还算公平。
洗完澡,得知孟昭延回来后在书房,她把头发吹到半干,向方有容问明方向后,只身前往。
推门而进,她一眼望见坐在雪茄椅上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指侧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
瞥见她来,先是怔色闪过,旋即将烟捻灭。
程曼尔一只手紧张地揪着大腿处的真丝衣料,她直接站到男人面前,呼吸肉眼可见凝滞。
“孟先生,谢谢你帮我。”
连尾音也像被冻到了一样,颤的。
孟昭延放下文件,侧眸,神色饶有兴致,“你要怎么谢我,程小姐。”
是了。
一切都在按照她预设好的剧本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你吗?”
“可以。”
“那两个女孩,去哪了。”程曼尔轻声细语地,“我一开始说的,并没有……并没有让她们离开学校,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助学金,让她们不再为难我。”
孟昭延抬唇笑了笑,却加深了面上冷意:“意思是,怪我处理得过了?”
“当然不是。”程曼尔连忙否认,垂在肩上的湿发尾也随着她摇头的幅度在锁骨上晃动,“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了。”
男人指腹在扶手上缓缓轻叩,无声的,一如他的回答。
如有实质压力的沉默似乎掐住了她的脖子,程曼尔心脏急促得快跳出胸腔,呼吸却凝成一条绷紧的直线。
她悄然走近半步,身体缓缓弯下,素净纤长的右手搭在扶手上支撑身体,单膝抬且曲起,尝试跪到男人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