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哭了,解释的话音很急很小,还带着微哽,祈望陆霁行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是不想给陆霁行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是真的想和他撇清关系。
“现在被撞见了,你说和我不认识,”陆霁行站起来,“你觉得他会信吗?”
椅子被慢条斯理地推开,像剧院开场的巨大幕布那样,缓缓地上拉亮出舞台中央的场景。
高大的身影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具有压迫性。在方燃知眼里,陆霁行虽然床上强势,喜欢掌控,但他平日里从来都是温柔的,不会用此时这种眼神看着方燃知。
似为平静,实则翻涌。
“我没有说不认识。”方燃知惊惶地摇头解释。
陆霁行:“反正也不熟,没区别。”
客厅里明明还有个人,但吴至觉得他还不如直接去世——就现在,他四肢僵硬,头皮麻得要没感觉了。
“有区别的,”方燃知再没看吴至,只怕陆霁行生气,忙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指,“先生,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我的气。”
陆霁行的手掌宽大,和他的身量成正比,方燃知乱抓握拳的时候,每次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锢在掌心。
此时主动牵手,方燃知更加感到了这种体型上的差异,他的手只能把陆霁行的指节牵住,做不了更多。
他害怕陆霁行闻声,真的会将“不熟”演全,并且以后都不过来了。失去陆霁行,和被经纪人撞破这段不堪的关系,他当然选择后者。
“先生”
那股哽咽更明显了。
陆霁行心里有股火,他明白那是什么,但只能硬生生忍下不发作。他不能像那个人一样,做些败坏道德伦理的事。
但有时候,他也会羡慕那个人。不管不顾随心所欲地得到自己的所爱,无论对方愿不愿,喜不喜,都得是他的。
结果好,貌似就足够了。
陆霁行眼里的掠夺正在“看见”什么东西,而慢慢地转变为侵占。
向来对金主情绪敏感的方燃知打了个哆嗦,但并没有真正看明白陆霁行怎么了。
他只是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危险,像被野兽在暗处注视,凶猛的爪子会将他扑倒,两边尖锐的獠牙会狠狠刺入他的后颈。
“我没有生气。只只。”
陆霁行的大手突然反客为主地牢牢抓住方燃知,将那只想放开的手指节大力嵌入掌心,他音色低沉,很不在意地说。
好像是种安抚,方燃知却听得心中一紧。
“现在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