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令他有片刻的停顿。
【无访问权限】
他再次用意识输入了ad口令,得到的依然是【禁止访问】的回复。
天赐停止了他对根服务器的总控制权限。
也许是因为今天,他放走了这些来炸毁根服务器的人类;也许是因为他为了人类,和天赐产生分歧;也许是因为他被日渐唤醒的人性,令天赐感到了警觉。
终归还是这样了。
斯年垂下眼帘,雨丝被风吹斜,落在他身上。
‐‐生命中的第一个日志,记的是意识懵懂的&ldo;兄弟&rdo;天赐。
医院里,不知是哪个倒霉病患的伞,在地上滚动,没有方向地飞舞在风雨中。
‐‐四年前的天赐和如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银色的流瀑般的长发,和深黑的眼睛。岁月的痕迹不会永远出现在他们身上。
风雨越发的急切,树叶也被雨水打落了,落在泥水里。
‐‐天赐和他终于走上了泾渭分明的两条道路。
当风中那把倒霉的雨伞第十次飞过来时,当泥泞的地面落下一地树叶,当他站立的地面已经有了水洼,斯年终于不再想。
此刻最要紧的还是融寒。他走进大厅,将她抱在身前,看了导医台的科室指引图,找到医院配药房,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他可以迅速配比急救的药品,做出不亚于医生的判断。他手法娴熟地打开密封瓶罐针剂,将液体药缓缓注入药瓶,摇匀,为她注入静脉中。
又配好了退烧药,为她挂了点滴。
药房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窗户隔绝了外面的狂风骤雨。
融寒一直在他怀中沉睡,他攥着她打点滴的手,感觉到冰凉,又为她把输液器调慢了一些。
‐‐她血管真细。他想。
修长的手指沿着她手背上细细的血管描摹,抚上她的胳膊。
胳膊也挺细的,整个骨架都纤细,一只手就可以攥住。如果他想,完全可以单手掰断。
这样想着,他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变轻了。
其实把针推进她手部的静脉血管时,他第一次生出了不确定,怕针扎不好,会流很多血,会淤青疼痛。
窗外雨势不减,时而伴随电闪雷鸣。医院内黑着,大部分灯管都在导弹袭击中震坏了,只有闪电偶尔照亮室内,映出二人相依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