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奚朝重渊的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再次拒绝了岳清则的好意:“师兄你走吧,你,快走吧。”岳清则深深看了沈玉奚一眼,知晓清霄的魂魄一日在重渊手中,沈玉奚一日不会离开,他不再多劝,当机立断激发传送玉佩,离开了魔宫的范围。“您还真是,养不熟。”岳清则深深看了沈玉奚一眼,知晓清霄的魂魄一日在重渊手中,沈玉奚一日不会离开,他不再多劝,当机立断激发传送玉佩,离开了魔宫的范围。重渊看着岳清则的身形消失在眼前,速度反倒慢了下来,他的周遭还围着浓雾似的魔气,翻涌地程度也比原先的明显减弱许多。“怎么不跟着一起走?”重渊不疾不徐地走到沈玉奚的身旁,声音带着一如既往地阴沉之感,却又同方才的阴森感不同,似乎又夹杂了某种压抑地兴味感。“师尊?”沈玉奚感觉重渊的手指落在他的身上,确切地说,是搭在他的肩胛偏锁骨的位置,手掌搭在他的肩头,手指点在他的锁骨上方。重渊的手指很冷,类似于死尸的那种冰冷,隔着并不厚的一层衣料落在沈玉奚的锁骨,几乎是毫无阻隔地将森寒的冷意从沈玉奚被触碰的那处肌肤传来,叫沈玉奚忍不住颤了颤。重渊拇指抵着沈玉奚轻颤的肩头不轻不重地碾了下,沈玉奚瘦得厉害,原本圆润饱满的肩头现在除了薄薄的一层皮肉,只剩下嶙峋地骨头。重渊揽住沈玉奚的肩头,将沈玉奚亲亲热热的抱在怀里,就仿佛是察觉到沈玉奚觉得冷,想要为他抵御寒气,用自己的体温来叫沈玉奚暖和起来似的。他的体温很高,就好像方才从他手指传来的那种冰冷的温度其实不过是沈玉奚的一个错觉。但怎么会是错觉,正如同重渊身上传来的浓郁的血腥气那样,方才的那短暂存在的冰冷确实是真切存在的。沈玉奚没有分出半点心神去思考重渊身体的温度有时冰冷如死尸,有时又灼热如火炉的缘由,他的心抗拒重渊,抗拒关于重渊的一切。可他却不得不“接纳”重渊。就好像现在,重渊拥抱着他,与他如同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那样交颈,他也只能惶然地颤动眼睫,不挣扎,不抵抗。沈玉奚微偏过头,弧度很小,在不引起重渊察觉的同时,叫他自己从重渊带来的压迫感里得到微弱的一丝喘息。“他这样千辛万苦,为了师尊……”重渊的声音有些哑,他的吐息落在沈玉奚的耳侧,沈玉奚那除的肌肤很是敏感,几乎是同时,便浮起一层薄红,“连命都不要了。”“师尊难道,不感动么?”沈玉奚垂下眼睫,鸦羽似的眼睫投下两道斑驳的阴影,并不回答重渊的问题。重渊也并不在意沈玉奚是否回答,或是回答了什么,他低低地笑了两声,自顾自地说道:“师尊应该很得意吧。”“我听说玄天剑宗岳宗主品行高洁,实力强劲,年纪轻轻就坐到宗主之位,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偏偏性格又温柔体贴,修真界里不知多少女修男修都将他视为梦中情人,这样受欢迎的岳宗主偏偏……”重渊语调愈发轻快,声音含笑。“……偏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孤身一人深入魔域,不顾自身性命也要来救你水火。”“师尊的魅力可真大啊。”“……”沈玉奚皱眉,只觉得重渊说话阴阳怪气。难道所有的魔修都是这样,就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吗?他同师兄之间清清白白的关系,到了重渊口里,就只剩下男盗女娼,真是智者见智,淫者见淫。重渊自己满脑子想着那档子事,就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同他一样下流。更何况,岳清则会来魔宫救他,分明是出自深厚的同门情谊,哪里是重渊口里那种低劣的爱慕。而他,为什么要因为这种浅薄的“爱意”而感到得意?沈玉奚本能地在心中反驳重渊,但经过这一年的纠缠,以沈玉奚对重渊的了解,在重渊的眼中,他就是这种自持过人容貌,到处勾引人的下贱,货色,不但如此,他还自私冷漠,只知道利用别人,从不给予任何人半点真心。他不清楚重渊为什么会这么看待他,但重渊对他的偏见早已根深蒂固,他就是有几张嘴也同重渊说清。不过,他何必要同重渊去证明自己并非重渊所认定的那般?事到如今,重渊如何想他,于他而言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意义了。难不成重渊知晓他其实误解了他,还会痛改前非,知错就改不成?就算重渊悔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