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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有了进阶，多了武器——往往是沈玉奚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什么，有时候是匕首，有时候是打碎花瓶后藏起磨尖的碎瓷片，狠狠地刺向重渊的身体——这往往并不会成功。他便是如此地憎我，厌我，恨我入骨。重渊垂眸看向沈玉奚眉心的蹙起，眼神晦暗，他是如此地排斥我，只是感受到我的气息也如此排斥。沈玉奚眼睫在重渊的触碰里细细地颤动，如褪蛹化蝶的振翅，美丽而脆弱，似乎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掌控他的生死。我该杀死他的。他死了，就不会再想着离我而去。他死去之后，眼中也不会再有对我的憎恨，口中将再也不会吐出伤人的话语……只要沈玉奚死了，就再也不会想着要跑……他现在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无知无觉的死去，是我对他的仁慈。重渊的手指从沈玉奚蹙起的眉心缓慢向下移动。经过沈玉奚苍白的唇瓣，重渊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为其增添一分血色。我该杀死他的。他憎恨着我，如同我憎恨着他。我该杀死他，终止这一切。重渊眼中暗色愈深，心中的恶念交织成一股风暴，蛊惑他，驱使他的手扼上沈玉奚纤细的脖颈。“噗。”这一次是沈玉奚磨尖一端的玉箸。玉箸刺入血肉。双目相对，血味弥漫。重渊抓住沈玉奚的手腕，眼中带着森寒冷意，死死盯着沈玉奚。沈玉奚的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一丝睡醒后的懵懂，他已经醒来许久，却伪装未曾醒来，为的就是找到机会将磨好的玉箸刺进重渊的心脏。他的手腕被捏得咯咯作响，沈玉奚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心中却是一阵快意。“沈玉奚，沈玉奚……”重渊不断地轻声念着沈玉奚的名字，他沿着沈玉奚的手摸向自己的伤口，淋漓的血从伤口不断地往外涌，濡湿了手指。重渊摸了一手鲜血，在沈玉奚的挣扎中尽数擦在他的脸上。沈玉奚脸上沾满重渊的血，粘稠且带着腥气，厌恶自眸中满溢而出。重渊掐着沈玉奚的下颌强迫他仰起头，低低地笑了起来：“力气小了很多啊，师尊。”说着，他猛地咬住了沈玉奚的嘴唇。即使是亲吻，也带着浓郁的血腥之气。沈玉奚的眼神是狠的，动作更是毫不留情，牙齿也是他用来攻击的一道武器，就是咬也要从这个畜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重渊的舌头被沈玉奚咬出一道口子，他浑不在意地抹去溢出唇角的血迹，不容抗拒地噙住沈玉奚的唇，这一次，他在沈玉奚闭合齿关之前，卸了沈玉奚的下颌。“你不该来招惹我”重渊的舌头被沈玉奚咬出一道口子，他浑不在意的抹去溢出唇缝的血迹，不容抗拒地噙住沈玉奚的唇，这一次，他在沈玉奚闭合齿关之前，卸下沈玉奚的下颌。“师尊倒是牙尖嘴利得紧。”重渊在带血的吻里对沈玉奚说。沈玉奚冷冷回视。重渊的眼神阴沉，稠黑的眼瞳注视着沈玉奚。他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溢出嘴角的血迹被他随意地抹去，却又有新的醴红的血溢出，染红了重渊的唇瓣，有种触目惊心的妖异之感。沈玉奚本想故技重施，最好可以咬下重渊一截舌头，但重渊卸了他的下巴，他连齿关也无法自如闭拢。重渊的舌尖被沈玉奚咬出了一道伤口，正汩汩向外溢出血来，微凉带着血液特有腥气的液体随着重渊的亲吻淌入沈玉奚的口齿之间。沈玉奚自然是不愿同重渊“相濡以沫”，但他失了利齿这一武器，抵挡便落了下风，推拒的软舌被入侵者轻易压回城池，被迫纠缠起舞。浓郁的血气随着唇舌的交缠将双方的口腔都浸染。沈玉奚无心去思考重渊的血液为何是冰冷的，他一只手被重渊锢住，没有自由，另一只手原是用来支撑他的身子，免去他脱力跌倒，但眼下……沈玉奚眼神狠绝，手指探入被褥深处，勾过一张薄纸。这是他悉心筹备了许久，用自身血液勾写的除魔符箓。沈玉奚缓缓抬起眼眸，勾起沾了殷红血迹的唇角，朝重渊嫣然一笑，瞬间激发符箓，拍向重渊心口处的伤口。从这里的伤口最容易重创重渊的心脏，哪怕重渊再强，心脏这种要害受了重创，也该陷入虚弱……对上沈玉奚的笑容，重渊微微晃了下神，随即心底升起一抹危机，他不假思索，抬手挡下沈玉奚的手。重渊扣着沈玉奚的手腕，视线落在沈玉奚手指之间夹着的符箓，眸光一凛，脸色骤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