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的灭绝其实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尽管最后她与兄长等亲人反目成仇也亦然,毕竟血脉相连,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朱子佼的眼睛一沉,母亲的话深深地伤了他的心,当时舅舅等人打算做什么母亲又不是不知晓,都事过境迁了,好在父亲与兄长都没有真的记恨他,这已是万幸了。
“娘,您真的这么想?”
听着儿子轻飘飘问出来的话,安侧妃不禁微微心塞,别开头不到头回答这话。
朱子佼突然感觉到心灰意冷,为了他们母子二人能生存下来,他忍了常人不能忍之事,可母亲倒好,一再地将他往绝境上推。
他站了起来,“娘,儿子的话已说完了,您最好记在心里。”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如果与母亲沟通不了,他不介意动用些手段,事关妻儿,容不得他再温和地处理此事。
安侧妃气得大怒,在儿子的身后骂道,“逆子。”
朱子期对于母亲骂他的话充耳不闻,在掀帘子出去的时候,他朝侍女们道,“以后唤安太侧妃。”
“是,爷。”侍女们不敢有违,忙应声。
一听到太侧妃这三个字,安侧妃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表示她已无力回天再与滕侧妃争什么。
对安氏不放心的人,不独独是朱子佼与滕纱纱,还有深知她禀性的滕太侧妃。
翌日,滕太侧妃就过府来探望安太侧妃。
徐娘半老的两人哪怕是一脸平静地面对面坐着,也能让人从中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两方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地侍候着。
滕纱纱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她夹在中间好生为难,想要离开又得罪双方,不禁用手抠着帕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纱纱,你且先下去。”滕太侧妃看了眼这侄女道。
滕纱纱方才站了起来,目光瞟了眼自家婆母,又不敢真的全都听亲姑姑的话。
安太侧妃在人前也不屑于刁难儿媳妇,遂冷声道,“退下吧。”
滕纱纱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了个礼,这才由侍女搀扶着离开。
滕太侧妃看了眼这侄女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果然女大不中留。
“你来做甚?”安太侧妃不客气地开口道,如今她也懒得做戏与对方虚以委蛇。
滕太侧妃轻喝了口香茶,这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安太侧妃,“怎么?不恭喜我吗?我也要当祖母了,而且子期不日就要宣告全城继承王位……”
安太侧妃阴深深看着这昔日的竞争对手,她是来向她炫耀的,这个女人好生可恶。“你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吗?”
滕太侧妃享受着对面女人的嫉妒,一直以来,身为前任汝阳王侧妃,她们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此刻她笑容满面地再道:“我来是警告你的,安氏,收起你那肮脏的手段,如果你敢害我的孙子,我决饶不过你。”
随之而响的就是她手中摔到地上的茶盏破碎发生的声音,这表示了她绝不容忍的决心。
安太侧妃被气得当场吐血。
滕太侧妃冷脸站起来,朝朱子佼府上的下人道,“还不把你们府里的府医给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气若游丝的安太侧妃,“想死?我可不会让你如愿,好生地活着看我的孙儿出世并长大才再去死。”
讽刺完后,她不理安太侧妃那剜她的目光,昂着头高傲的转身离开,反正目的达到,先礼后兵,安氏若敢动手,她就斩了她的爪子。
得了消息的滕纱纱立刻赶来,一看到自家姑姑要走,目光又看到倒地的婆母,一时间不禁面上有些急色。
滕太侧妃一把抓住她手腕,“纱纱,你是我侄女,我也就多嘴一句指点你一条明路,招子给我放亮点,别想再干些什么小动作,要不然别怪姑姑不念亲情……”
“姑姑放心,侄女都明白的。”滕纱纱立即表态,“侄女是真心实意恭喜二哥二嫂的,姑姑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纱纱懂得惜福。”
滕太侧妃仔细地打量这侄女的表情,见她没有说假话的意思,这才神色淡漠地松开她的手臂,“这番话说得出就要做得到,还有看好你婆母,她可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