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点……忽然想起换气间隙,他手掌虎口托着她的脸颊,小意揉捏着耳廓,半诱哄地喊她:“乖乖。”唇齿间溢出奶猫一样的呢咛,破碎地,撩拨人地楚楚可怜,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折磨。姚蘼又羞又躁,按照徐星笙教的方式用力推开遮瑕膏,一层遮不住就再上一层,就差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循环往复,才清除大脑里的“黄色废料”。她在214的独居日子,并未持续天。早早返校的舍友们,为她带来了各自家乡的丰富物产,姚蘼就差被美食和礼物淹没,茉姐家里连求的平安符,都是双份的。睡前围炉夜话,姚蘼是重点关注对象。四人叽叽喳喳,不可避免又聊到了岑嚣,而如今宿舍只她一人谈了恋爱,还是和历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风云校草,她们与有荣焉,又压力山大。“这么说你们上次打……完啵后,就好几天不见面了?这不是脱裤子……”稚恩本来还在愤慨,话没说完就被茉姐强行闭麦。陈茉:“那岑校草没再联系你吗?”姚蘼习以为常:“他现在忙到连睡觉都是奢侈,我也在跟师兄师姐着手新课题实验分析,这时候见面于时间成本上考量,并不效率和划算。”“但我们微信上几乎每天……”他经常会打来视频,即便说不了两句话,只放在旁边,但她从书本里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身影,姚蘼会无与伦比的心安。岑嚣会叮嘱她好好吃饭,不合口味可以另换,不必勉强自己接受,“食物不该只是为身体机能运行提供养分,要用美食来取悦自己,享受生活。”临睡前,除了现编的童话故事,还是各种日常琐事的“碎碎念”。陆稚恩有点难以置信:“岑学长都不带你吃饭看电影剧本杀?学神的世界我果然看不懂……”“现在这样,就很好。”“一周前在酒吧外,他说左侧耳蜗开机时,他会陪我一起去。”她垂着眸,眼睫好似蝴蝶翩飞。“这有什么区别吗?”众人疑惑。“我习惯了他在。”姚蘼勾起唇角,攒出个故作惬意的微笑。但实话她未言明,没有声音的世界,太空洞了,空得人心里发慌,她对于未知,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哎呦呦,阿蘼你们可真是纯爱战神,无所畏惧!”徐星笙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窗外一片漆黑冷寂,二月的春风未曾裁剪出柳叶,却送走了立春元宵,迎来了廿四情人节。"圣瓦伦节"缘起于宗教,却让玫瑰花在历年当天,一度卖到脱销。距离情人节还有三天……姚蘼送礼物一贯举棋不定,上次他生日的围巾和打火机,似乎用处不大,不得已只能跟舍友再次请教,集思广益。“我身无长物,你们说该送他什么好?”陆稚恩:“玫瑰巧克力剃须刀,俗称送男生礼物三件套,再不济皮带水杯打火机,情人节是男生该表现的日子,女朋友不该喧宾夺主。”姚蘼片刻迟疑:“是这样的吗?”这时,一群人中最见多识广的陈茉却指了指她:“你如果实在毫无头绪,那不如把自己打包送他得了,反正岑校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啥都不缺。”徐星笙立马接话:“可他就缺一个你!”陈茉持续输出:“阿蘼,你自我认知略微滞后,就算听力有损,但像你这种清纯娇弱小白花的人设,很明显身娇体软易推倒。”“岑校草能忍住不动你,那真是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真的……阿蘼?!”稚恩闻风而动,戳戳小手指:“你和岑校草,你们到哪一步了?”“额,太晚了,我先休息了。”她红着脸,急忙翻了个身。话题再往下延伸,是真的“超纲”了,但姚蘼一知半解,似乎真的听进去了……你觉得,我舍得吗?◎“宿舍里,都快被你送的花淹了……”◎岑嚣给她打电话时,姚蘼正在校外。脚腕上的疼痛,让她在说话间软糯的嗓音里,抑着一丝很轻的哼噎,却被他敏锐捕捉。“你在哪里?”她于撒谎上,还是人不擅长,耳根悄然红透:“在陪舍友……买礼物。”“你不忙了?”“…还好。”电话那边是很清朗的笑声,仿若清风拂面,他是惬意地揶揄自嘲:“小兔子,你行行好,也对我上上心,嗯?”“最后收尾不顺利吗?”昏黄的灯光耀眼,像杯摇晃的帕洛玛酒,她出现在鱼龙混杂的小巷,神情是不合时宜的温柔。“再不顺利,也不妨碍我……想你。”“插科打诨,嬉皮笑脸。”姚蘼黛眉微颦,妥协似地叹了口气,岑嚣的情话惜字如金,但句句撩拨人。p1ss机的声音几不可闻,收敛了笑意的声音响在耳际,干净温柔,像跟羽毛轻轻在她心上挠,似笑似诱哄。“我在等你,阿蘼。”他说。“可我现在有事走不来……”那朵花才“开”到一半,她片刻迟疑。岑嚣并不介意,反而持续抛诱饵:“那等你忙完,不然他们又该笑我‘空闺寂寞无人问,长夜凄凉独月寒’~”“好,我尽量。”姚蘼挂断电话,低下头往纤细的脚腕望去,刺青师傅听到电话里的痴缠也笑:“小姑娘和男朋友感情真好。”“嗯,他很好。”一丝羞怯涌上心头,却被姚蘼忽略搁置,清透发亮的眸,像落了漫天的星,“麻烦您稍微快些,我男朋友……他在等我。”他那么好,她不该再犹豫踯躅。时间就像个巨大的夹娃娃机,而我隔着透明的玻璃橱窗,只想得到你,而现在那心心念念的漂亮玩偶就触手可及,张开臂膀对着你说:“终于等到你。”到拙进楼时,岑嚣就等在楼下,看见她的瞬间,仿佛是抬眼遇见了春天,琥珀色的瞳仁噙着一贯懒散。温存浅笑,像一组定格的柔光镜头。脚腕还有些隐隐作疼,他牵住她的手:“脚怎么了?”“不小心扭了下。”她轻描淡写。岑嚣蹲下身想检查,她反攥住他冷白的腕骨,风乍起,吹拂起她散落的额发,扭捏又有点小慌乱:“我没事,大家都在看。”抬眸,却发现窗台边弹出一排小脑袋。她含羞带怯的笑,在黯淡天色里格外惹眼,岑嚣的一颗心都跟着酥软下来。“好,不看。”他垂眸煞有其事,又慢条斯理整理着她的围巾,“小兔子害羞了?”“才没有。”看到他眼下一片青涩,姚蘼问:“是这段时间,休息不好吗?”岑嚣轻抚着她的发,视线刻意看向别处,眼底有阴霾,却不想她担心:“放心吧,一切都解决了。”“我们说好的‘不赌气,不骗我’,凡事都有商有量的。”他拉着她走进楼里,于无人处才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颈上,说话不自觉放柔声音:“没事,就是想你想的。”“那晚你咬了我……”他的唇瓣近在咫尺。-左侧人工耳蜗开机的当天,她起了个大早。而这天恰巧是情人节,闹市区的大街小巷都是玫瑰花,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不恼人的小雪,只会为节日增加气氛。寒冬已过,他里面照旧是白衬衫,外套反而穿了件白色拼接摇绒粒绒棉服,搭了毛线帽,一整个雪冬电影的氛围感。枯枝下“白色雪系”的少年,身姿挺拔,温暖含笑,鼻息间尽是冷冽的雪松香气。他仪态依旧慵懒,食指勾着车钥匙,张扬不羁的俊脸上傲意凛然,冲她勾了勾手:“快来。”小兔子终于找到可以依偎的大树般,她躲进他的怀里,乖溺且享受,像熟悉她性情的一众舍友大跌眼镜。他们在热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