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的高跌得重!
定柔到昌明殿侧门的时候,小柱子进去回禀,出来说:“奴才不知,陛下何时出去了,请娘娘稍候一会儿。”
“好。”
枯坐在侧殿,心神难宁,心中做了无数个假设,一等就是大半日。
到夕阳坠下的时候,她忽然没了耐心,起身往外走,身上抽了力般,努力扶着门扇和墙,上了肩辇。
没有回春和殿,而是让他们抬着去了青龙门的宫巷,换了翟车,回了慕容府。
他许是在躲着我。
或者,他已急不可耐去了瑞山别宫。
生了晔儿之后,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如以前美了,小腹松垮,孕纹虽不明显,可还是看得见的,到底不及年少时那般细致窈窕。
当年在竹林小屋,她所忧虑之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慕容槐和温氏从外头应酬回来,听说贵妃回家,顿觉诧异。匆匆到山月小筑,只见偏厅门外站着宫娥,定柔逆光坐在窗前卧榻,双臂抱膝,神情恍惚,面色如宣纸。
慕容槐和温氏进来,问:“怎生这个时辰回来了?脸色这样难看。”
何嬷嬷迟疑着,禀道:“请夫人收拾个院子出来,咱们娘娘今夜怕是要留宿。”
“为何?”温氏立刻有种不好的感觉。“你与皇上闹别扭了?你这孩子就是这般任性不懂事!”
何嬷嬷道:“今日璇玑殿国宴,高昌国进献了一位胡姬,皇上已纳进后宫封了美人,下旨今夜赐浴温泉汤池,恐怕……就要侍寝。”
温氏眼皮骤跳:“那女子容貌如何?”
何嬷嬷为难的看了一眼定柔,只好说:“容貌……容貌不在咱们娘娘之下,只是韵味不同,娘娘是江南女子的诗情画意,人家是异域风情,媚骨妖娆,男人见了流鼻血的那种。”
“完了……”温氏眼前一眩,一时站不住直欲晕厥,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她,女儿要失宠了!
定柔扶额痛苦道:“更要命的是,人家正当妙龄少女,我……我是已然生育了的妇人……”
慕容槐眉头紧锁,喝斥女儿:“既这样你不在宫里想办法争,回娘家做甚?”
定柔摇摇头:“我怕碍着他们的兴……”
温氏一时心慌的手足无措,没了主意,只好问慕容槐:“老爷,这如何是好,咱们十一怕是要失宠了,这么突然,我们简直措手不及啊!”
慕容槐大声骂道:“这是迟早的事!”
指着定柔:“孽障!你也该清醒清醒!还指望男人只宠你一个不成,莫说他是一国之君,就是寻常男子,但凡有些财势的,哪个不是妻妾如云,他能专宠你几年已是千年不遇,天底下哪个女人不争着爬上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