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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我……向您道歉，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泄露这些文件和我毫无关系。我本来以为，是不是……宫里的某个下属呢?是我误会了。&rdo;他双手紧紧攥拳，关节咯吱咯吱地响着，听上去甚是沮丧。国王发出好几声轻蔑的哼哼，一手狠狠拍在右膝上，好像发泄了全身的怒气，想重新控制住情绪。两人沉默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双方都在试图恢复理智。

&ldo;陛下，我真是想不通，文件的泄露，我们之间的误会，一切都是魔鬼在作祟吧。&rdo;

&ldo;首相先生，我非常清楚《宪法》规定给我的职责和限制，我深入阅读和研究过。和我的首相公开交火不是我的权力，也并非我心中所愿。这样的事情有百害而无一利，对我们俩来说都可能是灾难性的。&rdo;

&ldo;政府已经因此而受害了。今天下午首相质询时间之后，毫无疑问明天报纸上又要满天飞了。他们会说什么支持您的看法，或者说他们认为是您的看法的看法;攻击一个&lso;麻木不仁&rso;又&lso;铁腕弄权&rso;的政府。他们会说这是审查。&rdo;

他对时下大家对王室和政府态度的解读，让国王冷笑数声。

&ldo;这样的报道只会给我们两人都造成伤害，陛下。这是在离间我们，把我国《宪法》里不能明说的那些条款暴露出来。这将是个致命的错误。&rdo;

&ldo;致谁的命?&rdo;

&ldo;我们双方的命。我们应该尽一切所能去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rdo;厄克特停了下来，试图观察对方的反应，但他只看到国王浮肿的眼眶边浮现出的愤怒和疲惫。&ldo;我们必须努力阻止这些报纸毁了我俩的关系。&rdo;

&ldo;那么，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这次的满城风雨又不是我起的头，你心里清楚。&rdo;

厄克特做了一次深呼吸，把将要说的话中的&ldo;剑锋&rdo;都吞进肚子里：&ldo;我清楚，陛下。我知道不是您起的头，但您可以来收尾。&rdo;

&ldo;我?怎么收?&rdo;

&ldo;您可以让这一切走到头，或者至少减少损失，都不用您出宫。您的新闻官今晚一定要给各个报社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俩之间并无分歧。&rdo;

国王掂量着这个提议，点了点头：&ldo;国王与政府团结一心，继续保持这个《宪法》上的童话，对吧?&rdo;

&ldo;是的。新闻官必须向他们说明，媒体泄露的信息都是错的，那些话并不是您的观点。比如，可以暗示说是某个顾问或什么人帮您准备的。&rdo;

&ldo;推翻我的话?&rdo;

&ldo;是推翻我们之间有分歧的传闻。&rdo;

&ldo;我们说清楚。你希望我否认自己的信仰。&rdo;短暂的停顿，&ldo;你想让我撒谎。&rdo;

&ldo;应该说是弥合裂痕，修复伤害……&rdo;

&ldo;又不是我造成的伤害。我没有在公共场合发表过任何与你的意见不一致的言论，我也不会这样做。我这些完全都是个人观点，没有对外说过。&rdo;

&ldo;现在报纸上全都登了，大家都看到了，再也不是个人观点了!&rdo;厄克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恼怒了，这次争论至关重要，他一定要赢。

&ldo;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只和自己家人中的一小部分人谈过这些观点，是在晚餐的时候。宫里没有任何下属在场，也没有记者，更没有政客。&rdo;

&ldo;那您的确是对别人说过了。&rdo;

&ldo;私下里说的。如果我对我的政府提出的意见能起一丁点儿作用的话，我还用得着说吗?&rdo;

&ldo;有些意见政府可以不采纳的。毕竟，大家选我们是来管理这个国家的。&rdo;

&ldo;厄克特先生!&rdo;国王那一双蓝眼睛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双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都气得发白了，&ldo;我想提醒你一句，你这个首相不是被人民选出来的。根本不是大家授权给你的。直到下次竞选之前，你都只不过是个按照《宪法》规定上任的临时管理员!而我，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悠久的传统赋予我应有的权利。所有的法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应该提意见，合理的意见要被采纳，你应该好好去看看!&rdo;

&ldo;私下提意见。&rdo;

&ldo;《宪法》可没规定让我公开撒谎把个破政府拯救出来。&rdo;

&ldo;您一定要帮这个忙，跟报社打个招呼。&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rdo;因为如果他不帮这个忙，厄克特的政府就会在补选中被打败，他就会被别人掐着脖子，窒息而死，&ldo;因为您不能公开和政府的政策产生分歧。&rdo;

&ldo;我绝对不会否认自己的信仰。这对我是一种冒犯，不仅仅是对君主身份的轻视，也很没有男子气概。你也没有权利来要求我!&rdo;

&ldo;作为君主，您没有权利拥有个人的信仰，特别是那些在正式环境中很敏感的事情。&rdo;

&ldo;你居然认为我没有做男人、做父亲应有的权利?你怎么能直视自己孩子的双眼，然后撒……&rdo;

&ldo;在这样的事情上您不是个男人，而是执行《宪法》的工具……&rdo;

&ldo;你想把我当橡皮图章似的随便乱戳?任你支配?做梦去吧!&rdo;

&ldo;公开场合必须在一切事务上支持被选举出来的政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