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丞相惊愕,脚步不稳后退两步,陡然跪在地上,低首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草率?”韩止戮冷笑一声,起身走到陈丞相面前,睥睨道:“难不成坐以待毙,等着对我军了如指掌的司马翘楚亲自率兵围剿?”
察觉到韩止戮的异样,陈丞相便再也不敢唤他止戮,而是改成了恭恭敬敬的二殿下。他额头上渗出缜密的汗珠,韩止戮的性格他太过清楚,此时越是阻拦他便越是逞强,陈丞相心中暗自感叹,韩止戮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胸无点墨张扬跋扈的草包,即便他机关算尽还是不能将他扶上帝王之位。
“殿下不妨从长计议……”陈丞相沉声道。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除了从长计议你还会说什么?……丞相,本王带你来是让你帮本王打仗的,不是来养老的,本王们在这扎营已经三日有余,兵贵神速的道理难道要本王教你?那本王要你何用?”
“殿下,那司马翘楚并非凡类,即便是纵横沙场的镇国将军江苍将军也曾败于他的手下,由此他的权谋智慧可见一斑,更何况如今形势复杂,左翼虎视眈眈的大皇子对殿下才是真正的威胁啊。殿下三思。”陈丞相语重心长的沉声道。
“不必多说,本王心意已决,这场仗本王打定了,就要打他个出其不意。难不成等着司马翘楚那个奸贼跟我军细作里应外合让本王死的不明不白吗?”韩止戮目光冰冷,冷眼睥睨着陈丞相。
陈丞相听出弦外之音,怅然道:“何出此言?”
“行了行了,有时间在这里搪塞本王,倒不如去想想明日如何攻打南国拔得头筹,本王乏了,你退下吧。”韩止戮丝毫不给陈丞相面子,自顾自的走道屏风之后,陈丞相无奈的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立马唤来了心腹差人将一封密函匆匆忙忙的送出军营。
原本以为靠着皇后和自己,能将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扶上皇位,如今看来倒是有些痴心妄想,韩止戮不学无术,嚣张跋扈,本就不是帝王之才,能从皇宫中生存至今,不过是仗着母后和皇上的恩宠。
夜色下,影子截下信使,信使将密函交给影子,影子也从怀中拿出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封交给信使,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影子将密函呈给韩止战,韩止战看了看,嘴角噙笑,轻声道:“本王终究是小看了陈丞相,虽然他与司马翘楚确有勾结,没想到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倒是还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个战国人,看来我们彻底瓦加他们联盟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主上,纸条上写的什么?”影子蹙眉问道。
韩止战将密函递给影子,轻声道:“陈丞相让司马翘楚按兵不动,任凭韩止戮如何叫嚣和咒骂拒不迎战,三日后便会将一座城池送与他作为谢礼。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影子笑了笑说:“主上请放心,密函我已经查人送到南国的军营了,不出意外此刻司马翘楚已经收到了密函,如今就是看司马翘楚有没有胆量出兵,若是他相信了密函上的内容早做准备,双方必然打的不可开交。就怕……”
“怕什么?”韩止战不以为意的问道。
“若是司马翘楚拒不迎战不上钩我们不就功亏一篑了?”影子略有担忧的问道。
“呵。”韩止战轻笑一声,冷声道:“南国一直处于劣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南国气势低迷,若是这场仗,再不打,必定扰乱军心,折损士气,以司马翘楚的性格,这场仗,他必打,而且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赢,否则,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主上英明,小人折服。”影子连忙点头回应道。
边关的冷风如同刀刃般划过脸颊,任何风吹草动看起来都夹杂着大战前夕的躁动和不安,司马翘楚站在河边,突然身后传来夫子焦灼的声音喊道:“皇上。”
司马翘楚回过神来,问道:“有消息了?”
“没有,不过……”荀夫子摇了摇头道:“倒是送来了一封密函。”
“谁送来的?”司马翘楚从荀夫子的手中拿过密函。荀夫子才疑惑的回答道:“这正是老臣疑惑的地方,这封密函上的内容记录的是战国二皇子韩止戮将要明日一早发动突袭,可是不知道是从何人手中传来,便是显得扑朔迷离,不知是否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