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丞相吗?”司马翘楚挑眉问道。
“不知,但是应该不像,若是陈丞相的话,应该会有落款和署名,若是此拿下韩止戮,对他来说可是大功一件,陈丞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邀功的好机会,为何还藏头露尾?”荀夫子摇头道,他叹息一声回答道:“怕不是他。”
“也对,没看清形式之前,陈丞相那个老狐狸绝对不会跟我们联系,这封密函,怕是韩止战给我们的一个顺水人情。”司马翘楚冷笑一声,看着纸条上的情报,眼眸变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韩止战?他们本就是两股兵力,各自为营,即便是各有心思,可是也不至于做到泄露军情吧?”荀夫子稍有些惊讶的问道。
“夫子,你可知道韩止战是个什么人物?”司马翘楚转过身来,挑眉问道。
“嗯。”荀夫子摸了摸下巴,紧蹙着眉回忆道:“韩止战是战国第一位皇后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便是立为太子,可是皇后辞世之后,战国皇帝改立陈氏为皇后,地位稍有动摇,而他的性格温和有礼,为人谦和,倒是也无人提出改立太子之事。”
“夫子啊。对韩止战你了解的太表面了,你当真以为以陈皇后在后宫的地位,以及陈丞相在朝中的权势,真的没有人提出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的事情吗?这你就太小看韩止战了,我敢确信这封密函就是韩止战的一个计谋,并且这密函上的情报都是真的,明日一早韩止戮必然会率领三万大军攻打楚清城。”司马翘楚不屑的笑了笑。
“啊?”荀夫子稍有些惊讶,蹙眉道:“即便是政见不同,韩止戮毕竟是他的弟弟,他所率领的也是战国大军,韩止战真的会这样做?”
“以前朕还想不明白,是什么人竟然不惜以屠城的方式掀起两国战争,如今看来,也是这个韩止战,怕是连朕都小看了这个人的野心和手段。”司马翘楚的目光变得阴鸷,轻抿着唇,微蹙眉心。
“哎……”荀夫子叹了口气,怅然道:“自古以来,帝王家皇位就只有一个,早就不是能者居之了,而是诡者得之,最是要防范的怕就是手足至亲了!皇上,那我们怎么办?”
司马翘楚长舒了一口气,蹙了蹙眉:“若是我没猜错,这是声东击西的一箭双雕之计,韩止戮从楚清城全力出击,若是我信了这条情报必然将全部兵力调动至楚清城防守,当两军焦灼两败俱伤的时候,韩止战便会率领他的精锐部队从冬渔城发起攻击。打我个措手不及。”
司马翘楚摇了摇头,叹息道:“即便是这情报是假的,我全力防守冬渔城,陈丞相也一定会出兵坐收渔利,如此看来,此战,必有所失!”
“可惜,如今还找不到皖南姑娘,否则她冰雪聪明一定能帮皇上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荀夫子叹息道,如今的形式本就是以少战多,胜算无几,加上如今左右夹攻咄咄逼人,更是雪上加霜,这么关键的时刻江皖南竟然失踪了,怕是所有的谋士加上他都很难想到完全的法子帮司马翘楚分忧。
司马翘楚喂喂皱眉,突然笑了起来,苦笑道:“夫子,你到时提醒我了,之前我曾为了刁难皖南问过他,该如何以一敌二,主动出击,她曾说,韩止戮生性鲁莽,好大喜功,楚清城一定不能守,就连楚清城后易攻难守的楚中城也不宜守姑且设下伏兵让给他,连下两城韩止戮必然势如破竹勇往直前,我们便可在楚中城后易守难攻的楚江城发起反攻。连同楚中城中的伏兵前后夹击困死韩止戮的大军,韩止战便孤立无援如肉在俎。”
荀夫子的神色中稍有疑惑,渐渐的变成了惊诧,进而转换成一种震惊和赞叹,最后练练点头道:“好,果然是个好办法。”
“朕当时还稍有顾虑,可是南国屡遭战败士气低落,人困马疲。如今又是朕御驾亲征的第一场战役,朕不能再输了。”司马翘楚怅然道,若是江皖南此刻能在他身边,他也不至于如此战战兢兢。也是怪他当时太过急切了,皖南,你到底在哪?
荀夫子连连点头道:“是啊,皇上,这次我们不能再输了,还有一件事,皖南姑娘离开之后便搁置了,老臣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还请皇上过目定夺。”
荀夫子将一份名单呈给司马翘楚,轻声道:“皇上,这边是皖南姑娘从军中查出的拓跋延极安插在军中的关系脉络名单,我曾听皖南姑娘提起过,若是掐头去尾则此网毁矣,若是偷天换日,此网为我所用矣!”
司马翘楚稍有惊讶,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都记录在案,才短短的几日,江皖南竟然能够如此谨小慎微的查出关系网中的人物名单,甚至是他们的详细资料,就算是换成了他,也不一定能毫无遗漏的完成这么严密的暗查。
望着司马翘楚惊讶的表情,荀夫子点头道:“老臣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也十分惊讶,若是此次能找回皖南姑娘,老臣相信她一定可以帮助皇上完成夙愿,统一天下,老臣便多言一句,自古以来不乏高人恃才傲物,更何况皖南姑娘终究是个女人,我知道皇上宅心仁厚,可是那拓跋阿娇是拓跋延极的女儿……”
司马翘楚喂喂抬头,目光复杂的审度这荀夫子,冷声打断道:“你让朕废了阿娇?用皇后之位留住皖南?”
荀夫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司马翘楚突然笑了,他摇了摇头说:“夫子,你不了解皖南,若是一个皇后之位能留住他,即便是负了阿娇,朕也再所不惜,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