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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然后，做了一次深呼吸。不行，不行，不行。

眼前的红色渐渐褪去，听到的声音也慢慢回归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了出去。

&ldo;看你的表情!&rdo;马利特大笑道，似乎十分满意自己刚才的作为，&ldo;你真该自己看看。&rdo;

贾克把头扭到左侧，舔了舔前门牙;牙齿弯曲的角度至少比正常多了四十五度;牙龈也疼得要死。右侧‐‐那块石头还飘在空中，打着转儿缓缓运行在反弹回去的轨道上;石块的大小和贾克的脑袋差不多。

&ldo;没事儿的，没腿仔。&rdo;马利特说，&ldo;你看，我觉得有点冷，所以下一轮还是我干吧，让你休息。不，应该是让我暖和起来。&rdo;他走到刚刚开工的通道口，一边笑着一边开始了挖掘。

贾克观察着每个人的脸。劳恩、e-d-c和莫一脸的无聊;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不过达维德还在笑，右侧远处的戈迪厄斯也在笑‐‐在他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所能允许的范围内：看起来似笑非笑，十分诡异。看到贾克的目光，那似是而非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贾克非常想喝水，想得不得了。他得赶紧把嘴里的血腥味冲洗掉。他没用净化器的出水口，而是拿起一块冰，穿过弯曲的门牙塞进了嘴里。他用手指摸了摸头骨上的伤，感觉后脑勺疼得厉害。伤口似乎不太深，但摸上去感觉非常的不真实;就好像进入了一个非常廉价的虚拟现实实景一样‐‐他来到岩壁边，将鞋后跟卡在缝隙里，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自己竟然立刻就睡着了。

每次一睡醒，贾克都会仔细检查周围的环境，就好像这里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一样。当然，什么变化也没有：石头还是那样的石头，一片黑褐色;嘴里也还是那种铁锈般的味道;灯柱的光芒还是那么的昏暗，菌块的味道也还是那么令人倒胃口。

又有两间仓室挖好了，三台挖掘机都投入了挖掘中央通道的工程。他们的目标是把通道挖得尽可能的宽，深入一二十米后再加入新的仓室。当然，住进最先完工的三个仓室的就是劳恩、达维德和e-d-c;尽管贾克很高兴原来的洞穴不那么拥挤了‐‐真奇怪，少了三个人，原先那狭小的洞穴似乎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但其他人却没那么满意。

&ldo;二十米隧道?&rdo;莫叫道，&ldo;我想要个房间，现在就要!三台挖掘机一起挖掘，一会儿就能挖出来。&rdo;

&ldo;我可排在你前面哦。&rdo;马利特摩拳擦掌道。

&ldo;女士们要吵架待会儿再吵。&rdo;达维德说，&ldo;给你们挖洞之前我们得先挖通道。&rdo;

&ldo;那也不用二十米啊!&rdo;

&ldo;不。&rdo;劳恩说，&ldo;对我们来说正合适。&rdo;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挖通道。戈迪厄斯脸上的伤痕消退了些，变成了黄褐色，肿胀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不过马利特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很喜欢虐待他，时不时地扇两耳光、捏几把、打两拳。一天，他宣布，他已经决定要增加菌块的种植量，戈迪厄斯的外套将会是理想的种植介质。一开始，胖子还以为这是个玩笑，但他很快就发现，马利特是认真的。

&ldo;行啊。&rdo;达维德同意道，&ldo;干吗不呢?&rdo;

&ldo;我会冻死的!&rdo;戈迪厄斯叫道。

&ldo;哦，现在已经比我们刚到的时候暖和多了。&rdo;马利特说。这倒是事实，尽管上升的这一点点温度并没有改变这里冰柜般寒冷的现状。独立的仓室更舒服些：三个领头的家伙会轮流把聚变电池拿到他们的仓室里，在睡觉的时候加热用：小空间更容易加热，尤其是墙壁暖起来了之后。现在，聚变电池正放在主洞穴里，只不过是因为莫和马利特一直在大声抱怨。

&ldo;得了吧。&rdo;马利特恶狠狠地笑道，&ldo;把衣服脱掉!我可是在帮你的忙‐‐你变瘦了，我的孩子。我会多种点菌块，这样你才能多吃点儿，多长点肉。&rdo;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戈迪厄斯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恐惧的表情越来越深。接着，他犯了个错误。

&ldo;劳恩。&rdo;他直接乞求道，&ldo;别让他们这么做……&rdo;

&ldo;你为什么要求他?&rdo;马利特叫道，&ldo;你应该求我，蠢货!&rdo;他边叫边骑在戈迪厄斯的身上扇他耳光‐‐这次没用拳头。接着，马利特开始撕扯戈迪厄斯肥胖身躯上的衣服。

&ldo;脱掉!脱下来!&rdo;他边撕边叫。受害人呜咽着放弃了抵抗，不一会儿，就只能捂着赤裸的身体瑟瑟发抖了。

&ldo;我会被冻死的!&rdo;他哭诉道，&ldo;我说的是真的啊‐‐真会被冻死的!&rdo;

&ldo;这一身膘?&rdo;马利特边说边用石块将衣服固定到灯柱旁边的岩壁上，&ldo;你光着身子都比我们其他人穿着衣服暖和呢。&rdo;

&ldo;你不是神吗?&rdo;莫说，&ldo;显个灵让自己暖和一下呗。&rdo;

莫和达维德帮马利特把水洒在布料上，然后撒上黑色的孢子。完了后，马利特露出了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

随着挖掘工作的继续推进，e-d-c挖到了宝‐‐一块埋在岩石中的金属。那东西像外太空一样黑，比周围的岩石密度要大得多。

&ldo;陨铁!&rdo;e-d-c自豪地叫道，&ldo;真正的金属!之前还说什么我们应该自己冶炼，完全没有必要嘛!这里就有一块嵌在陨石里的早期太阳系遗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