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倒是和善了很多。
祁北杨笑起来的时候,眼下的那粒痣微微颤动,他长的原本就好看,年岁渐长,气质越发温润起来。
君子如玉,祁北杨冷静下来的时候,还真的如同珠玉一般。
余欢踌躇片刻,仍是不放心,最终想,管他做什么,反正这人自己也会擦药。
她转身想走,却被祁北杨扯住了手腕。
温热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捉住她柔嫩的、细伶伶的手腕,祁北杨说:&ldo;后背的伤痕,我够不到,你能帮我擦擦吗?&rdo;
余欢脑子里蓦然跳出来四个字。
得寸进尺。
但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是她主动过来给祁北杨送药的哎。
给他过来送药,也是想起了他后背的那块烧伤的疤痕;祁北杨这人对自己的皮相不怎么在乎,想着他可能处理不好伤口,任由它乱长……
余欢不忍看他这样随意地对待自己的身体,这才请医生去拿了药膏。
&ldo;要是你觉着勉强就算了,&rdo;祁北杨叹气,&ldo;我自己对着镜子慢慢擦吧。&rdo;
余欢心理防线,稍稍崩塌了那么一点点。
祁北杨说:&ldo;还是谢谢你记得我,送药膏过来,我很开心。&rdo;
啊……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啊。
余欢手捂着胸口,觉着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承受不了他这样的温言软语,小心谨慎。
她说:&ldo;……好吧。&rdo;
祁北杨侧身,余欢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给她沏了盏热茶。
茶香氤氲,慢吞吞地弥散开来。
余欢局促地坐在沙发上。
上次喝醉酒之后的熊心豹子胆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房间里似乎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干净而清新,余欢已经很久没有同现在这样,与祁北杨独处。
祁北杨问:&ldo;是在这里,还是床上?&rdo;
&ldo;什、什么?&rdo;
看着余欢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祁北杨失笑:&ldo;你觉着,擦药的话,我是躺在沙发上比较好,还是去床上?&rdo;
余欢的脸火辣辣的:&ldo;就在这里吧。&rdo;
祁北杨不置可否,慢慢地脱掉上衣,面朝下,露出光洁的脊背来。
后背上也有一道伤痕,不过不深,涌出的血也少。
他躺好,平静地说:&ldo;开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