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增德从东日国介幢大学交换三个月回来后,对东日国赞不绝口。他跟孙平尧说:“你是不知道东日国有多么好。以前光是在长天见到东日国留下的建筑和建设,现在亲眼见到了,东日国那个干净,人们那个有礼貌!哎呀,咱们瀛洲国二百年也赶不上人家!”
他一边描绘东日国的发达与文明,一边跟孙平尧表演东日国的“礼貌”:“我在东日国每走到一个地方,他们的工作人员都是小碎步跑过来,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嗨’‘嗨’。哎呀,我真是受宠若惊。”乔增德端起手肘,学着东日国的小碎步,一边立正站好,冲孙平尧猛一鞠躬,嘴里“嗨”“嗨”两声。
孙平尧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说:“那你在那儿简直就是皇帝一般的待遇。”
乔增德心里神往不已,赞叹着:“东日国女人那个温顺,说起东日语的时候直往人心里送。东日语,我能和他们简单地交流几句,毕竟我家学深厚,我父亲我爷爷都有和东日国国际交流的友好基础。”
孙平尧托着下巴问:“那你一点儿也不寂寞呗?”
“寂寞?”乔增德撇着嘴说,“寂寞啥?我都不想回来!我寻思东日国的女人怎么那么白,皮肤那个嫩,东日国的男人真是好福气啊!”
“嗯?”孙平尧斜睨着眼睛,佯装生气说,“你说什么?”
“我说的这都是事实。”乔增德乜斜起眼睛,继续说:“你是没看见,东日国女人每天都跪在家门口,伺候丈夫穿好鞋出门,丈夫一回来,又马上跪在门口迎接,再为丈夫拿过拖鞋换上,放好洗澡水,那个体贴,东日国的男人才是男人,东日国的女人才是女人。”
孙平尧鼻孔里已经开始冒气,乔增德丝毫不在意,继续给她普及着事实:“你都不知道,东日国的水,自来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我都惊呆了,水还可以直接喝凉的!也不怕什么细菌!东日国的牛奶都是新鲜的,要是不喝,一会儿就变质了。我的天哪!原来还可以这样!就这样的国家怎么能不强大?”
孙平尧流露出崇拜的眼神,不知道是崇拜能够去东日国的乔增德还是崇拜东日国的自来水和牛奶,然后娇嗔地骂道:“你就这点出息?”
乔增德瘪瘪嘴继续说:“东日国人那个好学啊,怪不得战后他们的经济能够迅速恢复,一跃走向世界强国,人家为了学习,那是全民行动。对我这种大教授那个尊重,哎呀,都是点着头鞠着躬,那个客气,简直没法形容!”
他突然眼一瞪说:“你就应该学学东日国女人,发达国家,文明与现代,你看,哪像你和你妈这种朝北泼妇?天天破马张飞,动不动就跟丈夫吵啊打啊。发达国家的女人都是那样彬彬有礼,对男人言听计从,要不说瀛洲今不今古不古,我看,朝北就应该被占领上二百年!”
孙平尧无法接住他的话,她没有去过东日国,也不知道东日国的女人到底有多发达多文明多现代,但听到乔增德说被占领上二百年,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啊?东日国在朝北烧杀抢掠的,多可怕。”
“你就是无知!”乔增德跳起来大骂道,“一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之见!烧杀抢掠的那些人活着有啥用?死了才活该,死了那是做贡献,照我看,杀的还是少了,哼哼。我的看法那都是最先进的创见!”
孙平尧心里有点害怕了,她看着乔增德,有点胆怯地说:“那你奶奶也是那时候。。。。。。”
“活着有啥用?”乔增德喊着,“在大义面前,我奶奶那是死的是时候。你看我爷爷都不说啥吗?什么时候不死人?死的都是该死的炮灰、分母。谁让人家发达?”
乔其从房间里钻出来,凑到孙平尧和乔增德跟前,问:“爸爸,妈,你俩又在讨论什么重大发现呢?”
乔增德嘿嘿一笑,正襟危坐地给乔其上开了课:“乔乔,你记住,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
乔其眨巴眨巴眼睛,问:“为啥呀?我们马黎光老师说,人之初性本善,要与人为善。”
乔增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反问乔其:“你马黎光老师?谁呀他是?你爸爸,破格儿副教授,破格儿正教授,教授委员会主任教授,正八经的你亲爹,我能有错?我能连你的马老师还不如?”
乔其没法反驳他,但又不服气,嘟起嘴看着孙平尧。
孙平尧圈起食指,宠爱地在乔其嘴上刮一刮,笑着说:“就是,你爸爸大教授,全朝北鼎鼎大名,还能骗你吗?”
乔增德抓起一把瓜子,一边颠着腿一边用牙齿挤着瓜子皮,滔滔不绝地说:“美国的罗尔斯有一本《正义论》,写得巨好,他提出一个响彻世界的观点,‘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大到国家,小到个人,至理名言。”
“噗”,乔增德吐一口瓜子皮,继续说:“东日国在咱们朝北地区是侵略者、殖民者,但你看,正是他们的殖民,才建设了朝北全东洲最发达的下水管道、工业体系,是不是?你看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得过马路,马路牙子旁边就有些井盖,下面那就是东日国的建设。瀛洲国二百年也赶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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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乔其狐疑不解的眼神,恨极了她叫什么马的犁地的货:“就你那个犁地马老师,标准的朝北土鳖,就会一天天大骂鬼子鬼子的。哼,我告诉你乔其,没有他们骂的‘鬼子’,他们连自来水也吃不上!一天天‘祖宗’‘祖宗’的,祖宗能让他们富裕起来?现代起来?发达起来?他们那些祖宗,活着有啥用?!子子孙孙穷死,死了也白死,死了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