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庆幸那只是梦。也许你也该庆幸,醒了之後就什麽都没有了。」
像是海浪拍岸之後留下的泡沫,终有破灭的一日。john跟着喝了那杯一颗方糖的茶。
「我很痛苦。」
「所以你是来赔罪的吗?不了,射rlock。真的不了。」
‐‐饶了他,也饶了你自己。射rlock突然感觉,这样的john与他,是如此不堪一击。
「一句道歉是没有用的,不是吗?」
侦探起身,走到军医面前,再微微俯下身子与他平视。
「你我知道这不尽不实,」john有些忙乱地垂下眼眸,「你从来没和我道过歉。」
军医往往是两人之间先妥协的那一个,这也是为什麽他从不道歉,也不习於表达歉意,就算真有那麽一两句「对不起」,也听起来诚意全无,倒有些应卯的意味。不仅仅是在梦里‐‐现实中也一样。
除了那场车祸。
射rlock迟疑地伸出手,轻轻用指尖摩挲着john的嘴角,接着移至唇瓣。
「有些事,我明白得太晚了。」他直直望穿他,像透过玻璃温室望进john心中那一座经过无数草木枯荣的花园。
无数的毁灭新生。爱、恨、怒火、欲望在其中丛生,一簇一簇疯长。绽放着、在他心中喧嚣。射rlock几乎能听见john的渴望。
可军医却在此刻阖起眼睛,射rlock顿失判读的依据,他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了。john握住了他的手,让它从自己唇上离开,「别这麽对我。拜托你,别这麽做。」
「你明白我的意思。为什麽不能‐‐」
「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才要你停下。射rlock,就这样吧。别让我觉得自己是你梦境的一个替代品。」
侦探攥紧了拳头,长吁一口气,识相地站起身。
「我们不会再见了。」他说。
「我想是的。」军医回以一个过度客套的笑容,脚步往玄关挪动,最後在射rlock的注视下扭开了门把。
「赶我走了?」射rlock扬眉,却又发觉自己有些理屈。毕竟伤他的人是射rlockhols,这既定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谁都无法。
「我从来没有要留住你。」
侦探一时之间非常惊愕,他想尽各种方法自我说服: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另一个射rlock。但john的表情是如此认真,他只能选择旋过身,背对着他。
「john,我想说,我很抱歉。」
「得了吧。我不会接受的。」
「我走了。」
「一路顺风。」
他就在那个没有月光的夜晚离开了john的住处。
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