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童本来笑盈盈的脸上。冷落下来,眼神里瞬间弥漫一股伤感:「提他干嘛?」他终究还是放不开的。奶奶的身体恢复,却把苏杨累倒了,我觉得他心里有着很恐惧的想法,怕他唯一的亲人离他而去。他晚上有时候说梦话,反复地说「走开」,那也许就是在暗示他潜意识的虚弱和害怕。每当这时候,我都伸手抱住他,苏杨对我的怀抱特别地依赖,他会把整个身体缩近,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口,那是让他心安的姿势。我和他很久没好好亲热了,他一直忙,而且心情也低落,后来身体不好,打了两天的点滴才有精神,我心疼都来不及,哪还好意思强迫他那个。等他身体心情都调节的差不多,我们来了个天昏地暗的一夜春宵。男人和男人在床上比较容易达成共识,彼此都有需求,也能理解彼此的迫切。苏杨在这些事上不扭捏,我们总能做得很爽快,渐渐地,他开始不象开始那么僵硬,虽然男性的身体不会给他什么欲望,但至少咱勇于通过高超的口技来添补,而且,他对后面也没那么抗拒了,有时候,我花些心思鼓捣他后边儿,他还挺喜欢的,红着脸说,哥,你花招儿怎那么多?靠,我那还是不为了服务他呀!这人真是大爷。我大部分时候生活比较有规律,不管晚上应酬到几点,差不多都是六七点起床,这要感谢我家宝贝大儿子佟赛文同学,比闹钟还准时,到点儿就跳我床上,又添又亲,说不出的台词意思就是「爹,我要撒尿。」这天早上,赛文没有来骚扰,但是顽固的生物钟还是让我准时起床,赛文在客厅自已玩呢,估计是苏杨已经溜过它了。桌子上放着早点,和一张纸条:「哥,我溜过赛文,约了师兄吃早茶,你吃过早点再上班。」苏杨学过书法,字写得很漂亮,他有留纸条的习惯。私享,家包子和稀饭都是热的,吃进肚子,也不知是什么味道,就觉得是甜的。吃过早饭,我换衣服准备上班,赛文这杂种进屋,叼了我换下来的内裤就走。我要是追,它就来劲儿了,因此,我镇静地跟着它,进了以前苏杨住的那个屋。它也没捣乱,扔在那儿,又回身找别的搬了,「我说你贱的呀?」我朝它大摇大摆的背影,骂了一句。弯身捡起它乱叼的东西,我抬头看见床头苏杨的几本书,其中一本就是夹着我照片的,忍不住臭美地拿起来看,另一本书缺了依靠,倒了。我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本,里面也夹了东西,是张定期的存单,我看了一眼,有点吃惊,上面是五十万,五年前存的。苏杨的爸爸以前怎么也是个副市长,弄到锒铛入狱,非死不可的下场,贪的事儿肯定不小,就算给小老婆捐款跑了,他怎么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给儿子铺条后路,毕竟他出事的时候,苏杨也就十四五岁而已,奶奶精神又不好,负担挺重的……越想越觉得苏杨这几年过得苦,存款的事很快被我忘脑后了。邹童出国前,请我和苏杨去他家里吃饭。愿意下厨房一展身手,看来心情不错。本来是要一起去,但公司临时有事,我只好电话苏杨,让他自己先去。事情谈完,对方要请吃饭,被我推了。邹童的约是拒不得的,他能记你一辈子,以后不带给你做饭吃了。我到的时候,没看见苏杨的车,估计他打的或者坐公汽来的,正好晚上一起回去,他的习惯都很朴素简单。我坐在客厅里跟我姐打电话,问她点儿生意上的事,我姐听说我跟「运和」的人在谈,劝我多提防,她听说一些不太好的传闻,结果一谈就是好半天。挂了电话,我在阳台上抽支烟,看着楼下周围郁郁葱葱的一片。想想邹童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我还记得他刚看见这里的时候,打心里喜欢,问江洪波:「这是咱俩的家?」那时候的邹童,还是挺单纯的。回到屋里,苏杨还在厨房帮忙,走近点儿,听见他俩低声的说话声,可能是橱柜上面有个锅,邹童够不到,让苏杨拿。「你多高?」邹童问苏杨。「一八二。」「那么高啊?!佟琥呢?」「他有一八五吧?」「可是我感觉你比他长,」邹童说着,让苏杨尝什么东西,问他咸不咸,两人低低念叨一会儿,又听邹童说:「腿忒长了,他们说从肚脐眼儿就分叉的腿,就你这样儿的吧?」我都能想象得出苏杨红得跟猴腚一样的脸,他就是无法习惯别人对他外貌的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