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还有一丝力气,我绝对会选择贞烈自尽。
再醒来时骨头几乎要散架,手机屏幕上蹦出无数条信息,我妈九点半问我几点回去,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让她不用管我午饭了。
周槐神清气爽地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走到床边低头和我亲嘴。
“昨晚爽吗?”“去你妈,跟你上床还不如找小鸭子。”
周槐眼底泛暗,皱眉问:“你找过?”我蹬开被子踢他一脚:“你不会聊天啊?”他越过我拿起手机,不知道他爸有没有回信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没回,毕竟“竞赛队暑期留校加训”是家常便饭,不值得他爸动手指花费精力回一句“知道了”。
“万一你爸知道你撒谎,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我扶腰坐起身,酸痛得呲牙咧嘴,周槐给我揉腰,低声说:“不会。”
我打开微信,李知岩刷屏哭诉他的经历,我草草读完99+,大体都是一个意思——生活艰难,学不下去。
周槐瞥了一眼:“应该把他丢给我爸,关小黑屋三天就好了。”
我怔了怔,原来真有家长会这样做,我以为只有严肃文学或者现实向电影里才会出现类似情节。
我捏了捏周槐的脸,还好他没被关出心理问题,朝气蓬勃地继续祸害人间。
最后一条是李知岩拍的雅思词汇,我放大图片勉强拼凑:“Car……bonyl?”
“羰基。”
周槐擦干头发,“他背这些没用,不如背熟高频考点。”
“我靠,你不装逼能死吗。”
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有什么不拿手,他爸再狠点说不定能改造出高级新兴人类。
我让李知岩好好学习,顺手把聊天记录转给王艺,配字:快去安慰,机灵点儿,别谢我。
“以前没发现你有当媒婆的潜质。”
其实周槐没任何表情,我却觉得他笑得像只狐狸精,”不过他俩很难走到一起吧,一个生活所迫转出上海,一个住佘山庄园和汤臣一品……”“话不能这样说。”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干巴巴地口不择言:“你一清北预备生不也和我……”周槐看着我,可能他的眼睛过于清纯隐藏不住情绪,也可能是里面映了我模糊的影子,所以我觉得他有点悲伤。
我把后半句像吞荆棘藤蔓那样鲜血淋漓地咽下去,喉咙火烧火燎地痛。
他将手覆在我的胸膛上低声说我心跳几乎要停掉了。
“以后不提了?”“都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