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相助的好感也都消散无踪。
宋初渺听了也怔怔得惊讶,但却不像素夏在生气。
以她的感觉,男子这番话听来是诚挚的,也没有调笑的意味在。
至于辱笑的恶意,也是没有的。
那么,便是认真的?
赫连俟的这番话太突然了,落在宋初渺耳里,更多的是迷惑。
被扶上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赫连俟站在原处,没有再缠上来。
见她看来,便扬起唇冲她摆摆手。
马车驶动,风卷了下窗帘子。
再看去时,那儿已没了人影。
素夏回来后气就平息了,就当是出门遇了个疯子。
而一个路遇之人,宋初渺也没有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在她没仔细觉察到的地方,仍有什么像凝成了一团水珠似的,在她心底悄悄地翻转着拨动。
过完这个冬日,再一年她就及笄了。
很多姑娘都是在及笄前一年就先定下了亲事。
但若不是近来沈历昀定亲,姚槐又说的那些话,还有路上所遇的那个古怪的人。
宋初渺大概丝毫不会想起这些。
想起,也仅是念头一滑而过罢了。
……
过了两日,夜晚,院子里只有风偶尔在吹动的声响。
平常这个时候,在宋初渺身边做事的两个小丫鬟都歇去了。
院子里就显得安安静静的。
宋初渺坐在房中,无事可做,翻着陶娘子新送来的账册在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什么抬了头,觉得有一丝奇怪。
素夏之前和她说离开一下,要去杂房收拾一下东西,可好像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她是去哪了?
宋初渺将账册收了,正要起身,忽听紧闭着的门轻响了一下。
不像谁叩响的,更像是被什么细小的石子砸了一下。
宋初渺不知是否听岔了,伸手揉了下耳朵,便听房门又响了下。
她在原处站了会,想了想,才走过去小心地将门开了一条缝。
房门外正对着院中的小石桌,她一眼看去,面上有丝惊讶。
石桌正对着房门那儿出现了一个男子,长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有种风流不羁的气质。
正是前几日拉停了她惊马的男子。
赫连俟见她出来,扬起一个明亮的笑,释放起人畜无害的善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