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七时准点,候君光临。他十分泄气,故意大叹,栖身在楼道暗处扯松领带。方才商谈他一口茶水没喝,因为紧张。这时喉咙里丝线紧勒一样痕痒。 翁生脸色不好。他靠墙说:我可能去不成。咳嗽两声,确立他近日感冒病人的尊贵地位。他一旦觉得自己惨,就会自如地红了眼眶。声音都哽了:这事推了吧。 但第二通电话不是那么近人情。 绿灯一轮换上,他下楼,追着同路匆匆行客过斑马线。您好?翁生说话时,目光看往泊车区。他希望那里的地面确实划了白线。一个闷人的傍晚,他不想再接一张罚单。 那头很直截。用声音彰明自己身份,说话像刚从烟酒废墟里挣起身来唤姘头给自己篦头。十恶不赦,烂女人。她语调平常地问候他,翁总。翁生听到,身体便觉很不对劲,仿佛胛骨下无意硌着一块小石头,抵出一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