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回望城下,黑压压的巾幡人流。也许对鲁风来说,这谈不上国破家亡,对他来说也一样。城破了,他才终于可以回家了。
有人给他套上李孚的衣服,这不是他第一次假扮李孚。
一声马鸣嘶吼,鲁风没能追得上他。
他像流星一样向城门冲去,一路上看见了很多人。十七,同空,李孚,尤里兹,乌弗。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乌央乌央的刹利语把他围住,他感觉背心一痛。这些攻城的刹利骑兵响起欢呼。
他倒了,南国的王倒了。战争结束了。
尤里兹扑向他,对着拿着弓箭的兵士大吼大叫。
乌弗压低了声音说,这不是南国的皇帝,这是永平王。但那声音被震耳欲聋的欢呼淹没。
“孤就是,南国的王,弘宁太祖之孙宣德王李孚。孤从出生始,便受万万人簇拥,南国之民敬我爱我,南国之臣,尊我养我,孤身死而魂不灭,南国之血脉永存。尔等蛮夷,休要肖想…肖想……”
就没有一次能背完的。
李慈笑。
乌弗止住了尤里兹的发狂,暗潜一支追兵追击真正的南国王室,把自称“宣德王李孚”的遗体封入冰馆。
这一天早点来该多好,李慈摸着自己的伤处,感觉到热血一点点冷却。
人群散去。
棺下的暗道打开。
钟声与檀香一同袭来。
第48章
尤里兹疯了。攻陷南国都城本应大受封赏,然而因为区区一具南国战俘的尸体失窃便疯了。
“难当大任!”刹利王如是说。王世子之位几经颠簸,还是落到了乌弗头上。
加冕之日,世子妃昭云趁世子更衣时请功。
“夫君需要他疯多久,他便能疯多久…”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乌弗听出了昭云的言外之意。
“别急啊,夫君,你弄疼我了!…我可是一心向着你呀,没有我提供的南国王宫的密道,杀死宣德王,哪有那么容易!为何功劳都要给他?等他疯上一阵,你坐稳了世子之位,再把解药给他便是…一举多得,我难道错了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