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得捡起医书瞧了起来。
他翻了大夫四五本医书,又瞧了草药图,综合起几个方子研究了一番。养颜的方子少,医书中多几笔带过,不曾细说。药性是否相克,草药是否有危害,顾渊都得一一翻书核实。
前头二人扎粽子后头顾渊看书倒也一派祥和。
乡里的粽子多为米粽,肉肥且少。大夫咂嘴,米一多荤味都没了,全是米也不好吃。程大夫起了身,准备去后院收些晾晒的野蘑菇,泡发塞粽子里头。
大夫走了,顾渊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拖着小板凳坐到慕临安身后,瞧着他的发顶冷不丁出了声,“你方才在笑我。”
慕临安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头,眼观眼,鼻对鼻。距离近得差点让他往后仰倒了,顾渊手疾眼快抓着人。
“我发现你一惊一乍的。”他还先告状,伸长了脖子挨着人轻声道,“我稍微挨近点,你就受不了。”
慕临安踹了他的凳子腿,“你知道还往前凑,我发现你越发不要脸了。”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你瞧我对程大夫这样么?”顾渊心想那还不得被大夫打死。他还拉着人,突然唉了一声,“你先别躲。”
“有味道……”他皱了眉正经道。
慕临安僵直了,心里疑惑。眼瞅着顾渊将头蹭过来,在他颈间嗅了嗅。鼻尖蹭过敏感的脖子,慕临安像只竖起尾巴的猫浑身惊起。
“做做什么?”他有结巴,脸色凝重。
“等一下。”顾渊依旧正正经经地嗅了遍,抬头,挺拔的鼻尖又蹭过慕临安的略微发热的脸颊。
顾渊感觉这人抖了一抖,忽而眯起眼一笑,“是粽叶的味道。”
空气莫约静了三秒,慕临安抄起顾渊的书一把砸在他头上。
“你这人真有毛病!”他红着脸,气得转头去扎粽子。
顾渊见好就收,拿起书给人扇风,“不热么?你脖子上都出汗了。”
慕临安听闻,一把捂着脖子,狠狠擦了一把。又在脚旁的水盆里净手,他心跳个不停。顾渊老是喜欢瞎说动手动脚的,他有些受不住。
好在大夫捧着泡发了的野蘑菇出来,他才松了口气。顾渊别开头望天,后一本正经拿起医书瞧。临了发现拿倒了,赶紧换一头。
“程伯,我与您换个位置。”慕临安对着大夫道。
大夫有些疑惑,好端端换位置做什么?不都是木头小板凳么?他瞧见了变了位置的顾渊,哼了一声,“顾渊坐门口去。”
顾渊瞧了眼霸权的大夫,又瞧了眼低头明显欢快起来扎粽子的慕临安。他有些手痒痒,想抬起慕临安的下巴,瞧瞧他是怎样的表情。
眉宇晕着红,脸是清冷的,眼底却几分藏不住的得意。
顾渊补脑了一下,搬着凳子认命地坐到门口去了。
看了莫约一炷香的医书,顾渊伸手捏着眼睛。耳边传出声音,“你可真勤奋。”
顾渊抬头望去,挎着篮子的柳源站在他面前笑着道。
“我爹叫我给你送粽子来了。”他笑着弯起眼,嘴边还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像极了现代校园里头品学兼优、性格温和的清秀学霸。
柳源压低了声,“上回那事,实属不对住。”
柳家爹确实澄清了,可若是对外头说自家儿子把人给绑了丢进柴房关了一晚,那还得了?于是柳源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与顾渊商量对外就说柳泉硬拉顾渊到家里喝酒,喝了一宿便留他在柳家歇息了。
柳家求情,私下又是给好处。顾渊觉得如此说,日后只怕更加麻烦。可见他软得不吃,柳家爹就当着顾渊的面打柳泉。顾渊虽觉得这小子应该受教训,但也见不得人被打个半死。
何况人家苦苦哀求,也就算了。
他家里子面子都未失,总得给些补偿。于是,柳源来了。
“接着吧,不然我也会不安心。”
程大夫和慕临安听声都出来了,二人是知道缘故的。也不语,让顾渊自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