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敲著门,就怕里头的人听不到。只是敲了又敲、敲了再敲,却没有任何回应。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门才「咿呀」一声被打了开来,由於开门的人挡住了他背後的光线,所以一时间看不清他的样貌。
等他挪开身形後,我才看清开门的人,同时不自觉地往後连退好几步。虽然知道这样的举动很不礼貌,可是这个人的样貌真的很吓人。是个头顶无毛的矮小阿伯,他的右眼完全雾白,显然早已经瞎了,看起来颇为骇人。至於左眼也是视力不佳的样子,只见他以左眼用力地看著我,那模样好像非常生气,也非常诡异。
「对……对不起。」我歉然说道:「阿伯,我只是想问一下路,你知道要怎麽走才能接到高速公路吗?」
看著我好一会儿,那老者才指著不断往上延伸的山路「呀呀呀」地叫著,看来阿伯还是个哑巴。
「阿伯,你是说顺著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吗?」我不安心地确认,就怕他胡乱指一通。
点了点头,「呀呀」叫声中,阿伯的右手比了个向右拐的手势後,又比个往前的手势。
「你是说第一个叉路向右转?然後再直走?」我猜测道。
阿伯用力点著头并朝我竖起大姆指,然後咧开没有牙齿的嘴笑了笑,那样子好像在夸赞我的理解力很好。
再三向他道谢後,回到车上,看著一脸古怪的谢欣宜,我开心地说:「放心,问到路了。」
「你问到路了?」谢欣宜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对呀。」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跟谁问的路?」谢欣宜说话的声音莫名地颤抖著。
为什麽谢欣宜会怕成这个样子?该不会以为我想对她怎麽样吧?担心被她误会,我连忙指了指站在铁皮屋前,不停朝我们挥手道别的阿伯,说:「就是那个阿伯呀。」
「那个阿伯?知道了,我们快走吧。」谢欣宜催促道。
朝著阿伯指的路前进,我听到身旁的谢欣宜不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看了一下,才发觉她居然铁青著一张脸,不断发抖,感觉好像被什麽东西吓到一样。
「发生什麽事情了?」见她异样的反应,我不安地问道:「为什麽你会抖的这麽厉害?」
用一双饱含恐惧的双眼望著我,谢欣宜欲言又止,在我不断催促下,她才颤抖著声音说:「你说……刚才跟一个阿伯问路?」
点了点头,我反问:「你不是也有看到吗?为什麽会这样问?」
猛烈地摇了摇头,谢欣宜说:「我没看到什麽阿伯……那里什麽都没有……」
「什麽都没有?」不知道她的用意为何,我追问道:「你是说……没有看到那个阿伯?」
点了点头,谢欣宜咬著手指,良久才说:「那时候,我只看到你的身前立著一块墓碑……」
「轰」的一声,我的头皮整个炸麻了,只觉得背脊不断发冷,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好……
诡镇-03
「你是说真的?」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刚才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万一我被抓交替怎麽办?」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撞到鬼……」谢欣宜愈说脸色愈发惨白,显然受到不小惊吓。
刚才我明明看见了那个阿伯呀,可是谢欣宜又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虽然害怕,但是眼前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确认谁的说话才是真的,我提议道:「不如……我们回头再去确认一次好不好?」
听我这麽一说,谢欣宜身体猛地抖了一下,随即说:「不……不要,就当做是我看错好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虽然很想回头去确认,可是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我的心里也愈来愈毛,想想还是算了,快点离开这诡异之地才是。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和我们开玩笑,还是那个阿伯真的不怀好意,我们在山路中又开了将近二个小时的车程,还是看不到高速公路的踪影。
「难不成遇到鬼打墙了?」我的心里涌起不祥的预兆。
「好……冷……」欣宜的身体愈抖愈厉害,不知道是真的冷,还是怕的直打冷颤。
担心她感冒,我把车子停到路边,从行李袋中翻出一套运动服递给她:「这是我的李中最保暖的衣服了,你到後座换上吧,连湿掉的内衣裤都脱掉才不会感冒,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应该是冷过头了,谢欣宜接过衣服後就到後座更换,毫不忸捏。趁著这个空档,我也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让车内温暖些。这时候,有个念头促使我望向後照镜,绝对不是想轻薄她,而是与她的相遇实在有点诡异,所以我想确认一下谢欣宜是不是鬼怪。
从照後镜里,我看见她雪白的颈部和滑不溜丢的肩膀,让我咽了一口超大的口水後,急忙把目光移开。这样就够了,鬼怪应该不会有这麽好的肌肤吧。好啦,我承认有偷看一下下,就一下下而已,再怎麽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才想到光滑二个字,我的背上和手臂已经感受到一阵柔软滑嫩的触感……
是谢欣宜,她从背後环抱住我,在我耳边吹气胜兰:「可以抱著我吗?我真的好冷,就要冷死了哟。」
说不心猿意马是骗人的,但是每每在理智防线即将失守时,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小洁的影像,让我高涨的欲火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