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起谢欣宜,我把运动服披在她一丝不挂的玉体上,说:「你真的很迷人,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个女孩了。」
在这瞬间,谢欣宜的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我也说不上来那究竟是愤怒、惊讶还是遗憾。庆幸的是,她很听话地穿上衣服,否则我还真担心会对不起小洁,即使她早已不在人世。
等谢欣宜穿上衣服坐好後,我打著哈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们要快点赶路了,不然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到的了台南。」
谢欣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望著她泛红的眼眶,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麽。不过我在想,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应该是有著报复她男朋友的心态吧,否则只是萍水相逢,搭个便车而已,根本还不到以身相许的程度。
没空让我多想,暴风雨依然猛烈,我必须快点找到路,否则被困在这山路中,不是好玩的。
突然,我瞥见右边的车窗上有个白影一闪而逝……
「阿飘?」我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停下车子,我想看看那究竟是什麽东西,也只有现在把它弄清楚,才不会在心里造成阴影,日後也才不会疑神疑鬼。
似乎被吓怕了,谢欣宜蜷缩著身子,颤抖道:「什……什麽,你又看见什麽东西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就有一个白影闪过去。」我把车子缓缓倒退。
「可不可以不要理它,我们快点走好不好?」谢欣宜近乎哀求地说,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了。
还没来的及回应她的话,突来的「碰」一声,把我们两个人吓坏了。我急忙停下车子,按下故障灯,连伞都没撑就跑下车察看。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倒在我的车子旁胡乱地抽动著,看来是被我的车子撞到了。庆幸的是他还会动,我急忙扶起他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眼……眼镜。」男人在地上不断拍寻著。帮他捡起眼镜後,我先让他坐进车子的後座,才把车子停靠在山壁旁。
「还好吧?」我疑惑问道:「你怎麽会跑到路中央来呢?」
男人推了推左边镜片已经裂痕满布的眼镜,说:「我的车子抛锚了……」
原来这个男人叫做范宇轩,是个业务员,急著要把货物和资料送到南部客户的手里,没想到车子却很不争气地坏了,加上风大雨大,手机又收不到讯号,只能傻傻地躲在车子里等著。
好不容易等到我的车子经过,他才急急忙忙追出来,眼看追不上,我的车子已经逐渐远离,颓然坐在地上的他欲哭无泪,毕竟下一台车什麽时候会来,谁也说不准。
没想到我会倒车回来,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闪避,才会被我的车子撞上。还好我的速度很慢,不然撞死人还得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白色车子,我才恍然,原来刚才看到的白色影子就是他的车。
「可以让我搭你的便车吗?」范宇轩祈求道:「我会付你车资的,拜托、。」
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载他。其实在这种风大雨大的情况下,加上刚刚还不小心撞了他,就算他不付车资我也会答应。
见我点头答应,范宇轩总算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到他的车子上取出二个黑色大行李箱,移到我的後车厢,一起坐上了车。
就这样,车上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乘客,不过这样也好,在这种风大雨大、昏天暗地又迷路的情况下,多一个人胆子也壮了些。
「你知道路吗,范先生?」我和谢欣宜用热切盼望的眼神看著他。
「我当然知道路呀。」范宇轩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我和欣宜欢呼道:「太好了,那麽,你来帮我带路吧。」
我们欢呼声未落,范宇轩又补充道:「可是被这个暴风雨乱了一下,我迷路了,才会挂点在这个鬼地方。」
话不会一次说完是不是?真是让人白高兴一场,能如何?只好继续迷路了。
眼前只有一条路,毫无选择的馀地,我们一车三人,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朝著不知名的尽头前进……
诡镇-04
狂乱的雨,几乎遮去我们的去路,我们只看到二根乌黑的雨刷,不断地来回刷动。
车子内的氛围异常沉重,人家说未知是最可怕的东西,一点儿都没错。我们三个人看著不断蜿延而上的公路,完全不知道它要通往何处,内心的恐惧也随之加深。
车子缓慢行进著,范宇轩突然指著窗外叫了一声:「你们看!」
我和谢欣宜全被他尖锐的叫声吓了一跳。压抑著被他吓到的怒气,谢欣宜问道:「大叔,你到底看见什麽东西了?下次可不可以叫小声一点。」
「那个牌子!」范宇轩指著我们右後方,一块钉在山壁上的蓝色牌子,应该是道路标志。由於距离有些远,加上雨势不断,实在看不清它上头写些什麽,我只好缓缓倒车,来到它的前方。
「44号公路?」看清那路牌的时候,他们同时惊叫一声。看著惊讶不已的范宇轩和谢欣宜,我不禁问道:「44号公路有什麽涵意吗?为什麽要这麽惊讶?」
谢欣宜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它的谐音很恐怖,44公路,听起来好像『死死』公路。」
像是螺丝松脱般,范宇轩嘴巴张的开开的,看看我,又看了看谢欣宜,一副见到鬼的样子:「你们……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