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杏子把图样传给各同事看。
“嗯,”有人说:“款式过于飘忽。”
“领口大大,裙又太高,不宜做上班服。”
“针织品不够挺拔,根本只是消闲服饰。”
“采取何种合作方式?”
“干脆我们只接生意,不作投资,稳健得多。”
阿利又说:“可是,我想冒险博取更大利润。”
“我们生意很好,去年同事们年终奖金达百分之四十。”
“我却觉得可以一行。”
“那么,先部署接触吧。”
“派杏子做代表。”
阿利说:“杏子经验尚浅。”
“可是,杏子长得最好看,这一点在我们这个行业有多重要,也不劳我多说,杏子,你千万别多心以为我们利用你设美人计。”
杏子只是微笑。
当然这一下子部署计划的责任也落在她身上。
阿利说:“他们都没有兴趣,将来,功劳也是你一个人的。”
杏友日以继夜工作,倦了,只伏在办公桌上一会儿,睁开双眼再做。
本来清秀的她越来越消瘦。
阿利十分担心,“杏子,卖力不卖命。”
“下一句是什么?”杏子侧看头,“对,叫卖艺不卖身。”
阿利无奈,他不是说不过她,只是不想赢她。
意大利人终于来了,兄妹俩,年轻、斯文、长得俊美,可是隐隐约约透露着无比的优越感。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在什么地方经历过?
杏友有点恍憾,啊是,周家。
她不由得发猷,怎么会冷不防又在最奇怪的时刻勾起不愉快的回忆。
米氏兄妹对罗夫厂第一印象欠佳,只见代表是五短身材的犹太人,另一个是神不守舍的华裔女,顿时起了丁轻蔑之心。
尤其对庄杏友大感踌躇,那样水灵镶弱不禁风的一个人,如何做生意?
渐渐言语间对阿利罗夫有点不敬。
待杏友回过神来,只听见柯莉安娜米隆尼讽刺地说:“我们可不想人家误会米隆尼走下坡到中国去制造成衣。”
她兄长维多笑,“一日我六岁的儿子问我:‘爸爸,支那人是否特别勤力,为何所有玩具都由支那制造?’”阿利罗夫只是干笑。
他不是不敢反驳,而是没有那种急智。
杏友看到阿利只有挨打的份儿,似缩在一角不出声,觉得生意成功与否还是其次。
她忽然大胆仗义执言。
她提高声音,用标准英语沉着答话:“货物在中国制或以色列制都无关重要,你我不过是扮演中闲人角色,把最好制品以最合理克己价格推荐给用家,人客满意,大家都名利双收。”
杏友像保护小同学一般,母性大发,差点没把阿利藏到身后。
她说下去:“合伙人毋需爱上对方,可是必需付出某一程度的尊重,如不,根本不用谈下去。”
米氏兄妹静下来。
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并无实时拂袖而去。
杏友取出计划书,简约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