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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米切尔&iddot;加菲尔德抬头看了看，他说：&ldo;哈！胡子老先生，下午好。&rdo;

&ldo;我能看看您的大作吗？不会打扰您吧？我不想太冒犯您。&rdo;

&ldo;看吧，&rdo;米切尔&iddot;加菲尔德回答说，&ldo;对我没有任何影响。&rdo;他轻轻地又说，&ldo;我画得正高兴呢。&rdo;

波洛站在他身后。他点点头。这张铅笔画画得很轻，线条几乎难以分辨。

他还真画得不赖呢，波洛心想。不只会设计园林。

他惊叹道：&ldo;妙绝！&rdo;

&ldo;英雄所见略同。&rdo;米切尔&iddot;加菲尔德道。

从他的话中很难听出他到底是称赞画，还是模特。

&ldo;为什么？&rdo;波洛问。

&ldo;我为什么要画？您觉得我有原因吗？&rdo;

&ldo;兴许有。&rdo;

&ldo;没错。要是离开这，有一两样东西我不愿忘却。其中就有米兰达。&rdo;

&ldo;你会轻易地忘了她吗？&rdo;

&ldo;非常容易忘。我就是这样的。可是，要是忘了某件事、某个人，不能牢牢记住一张脸、一颦一笑、‐棵树、一朵花、一处风景，只记住从前目睹时的感觉，却怎么也不能在眼前浮现出那些形象，怎么说呢，有时令人痛苦不堪。

于是，把它记录下来一转眼间稍纵即逝。&ldo;

&ldo;而石场花园不会的。这儿会一直保存下去。&rdo;

&ldo;是吗？很快也会变的。没有人在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啦，它会被自然的力量控制住。它需要爱护需要照料需要技术。要是某个委员会接管的话（常常是这样的），那就会&lso;发展下去&rso;。在这里栽上最流行的灌木丛，多辟些小道，隔一定距离加上几排凳子，甚至还竖起一些垃圾箱。噢，他们如此悉心地保待着花园的风景，可是保留不住这种美景。这里的景色是原始的，具有野性的，保持这种野性比单纯不让花园荒芜难多啦。&rdo;

&ldo;波洛先生。&rdo;从溪流对面传来米兰达的声音。

波洛向前走了几步，以便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ldo;哦，你在这儿。你是来让人画像的，是吗？&rdo;

她摇摇头。

&ldo;我不是特意来画像的，只是碰巧。&rdo;

&ldo;对，&rdo;米切尔&iddot;加菲尔德说，&ldo;是的，只是碰巧。有时候你就能有这种运气。&rdo;

&ldo;你刚刚是在你最喜欢的花园里散步吗？&rdo;

&ldo;实际上我是在寻找那口井。&rdo;米兰达说。

&ldo;一口井？&rdo;

&ldo;以前这片林子里有一眼许愿泉。&rdo;

&ldo;在从前的采石场中？我不知道采石场中还会打井呢。&rdo;

&ldo;过去在采石场周围有一片树林。这一片都有树。米切尔知道那口井在哪儿，他就是不告诉我。&rdo;

&ldo;那样不更有趣吗，&rdo;米切尔&iddot;加菲尔德说，&ldo;继续找吧。特别是连有没有都不清楚，那就更好玩了。&rdo;

&ldo;古德博迪老太太都知道。&rdo;她又说，&ldo;她是女巫。&rdo;

&ldo;对，&rdo;米切尔说，&ldo;她是本地的女巫，波洛先生。许多地方都有女巫的。她们很少说自己是巫婆，但大家都知道。她们要么预言未来，要么给你的秋海棠施咒，或者弄蔫了你的牡丹花，有时还让农夫的奶牛挤不出奶，甚至有时还给人春药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