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正好端了一碗汤药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胡子花白两鬓的头发也斑白了的男子,背着药箱显然是个大夫。“醒了?可有觉得好些?”暮生将汤碗递到他面前。阳朔伸手接过吹了吹而后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大夫坐了下来搭上他的脉络,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颇有些不可置信。阳朔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悄悄示意他。那大夫估计也是见多了这种情况,瞬间便会意转而对暮生:“还请将军先回避片刻,我还要细细为这位大人检查一下,恐怕有些不方便。”暮生点点头端了碗出去了。见人走了,大夫才敢放心问一句:“你这不是普通的伤痛,是……”大夫犹豫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不错,”阳朔笑着,“是蛊毒。”“果然不错。”大夫应道,“这样,可就难办了。你这种的可是绝情蛊?”阳朔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全然没有被蛊毒吓到的模样,淡然自若。“你可是早已知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日诊治?”大夫哑然,怎么会有人明明清楚自己的病情却任由不管不顾,着实奇怪。“知道,因为这蛊毒,根本无药可解。”阳朔不紧不慢,“实不相瞒,我自己也略懂医术擅长用毒,却偏偏对此物,束手无策。”“既然如此那便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大夫叹了口气准备出去。“劳烦大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我想大夫自然是比我要清楚的多。”大夫行了礼:“这一点大人尽可放心。”暮生回来问了两句听他说无甚大碍,心也放下去了一些只是叮嘱他要好好注意莫要太过劳累了。阳朔休息了两日身子骨又恢复过来,出了房门时却听见下人叽叽喳喳言论着什么。走近了听原来还是因为他当日在云顶山晕倒后的一系列事情。云顶山晕倒过后,暮生一个女子纵然武功不错还是强撑着一人用轻功将他从云顶山上带了下去,而后又一人背着他回了府上,只为张罗着为他煎药足足就忙了好几个时辰,时时坐在一旁看着。一人:“你们说,将军不会是喜欢上了副将吧?”另一人:“我看这事倒是有可能的,我平日里瞧着副将对将军好像也有些不太一样。不过若是如此我可听闻将军是有了夫君之人,眼下怎可如此?”无关风月望了望天边的流云飞鸟,阳朔渐渐的将思绪拉了回来,他一手缓缓抚上心口的位置:好像,迟了。他已经爱上她了,情爱之事,怎么能任由人控制?若是煜阳知晓……不知以他的行事风格又会如何。看来他若是想安然无恙的待在她身边哪怕只是默默的护着她都要务必小心,每一步都有可能是万丈深渊如履薄冰。抬脚意欲去军中视察一番阳朔耳朵一动神色一凛突然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声他突然惊觉的转过身:“谁?”“呵,阳朔大人这么快就将我忘了?也是我这种低贱之人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可难为你竟然真的如殿下所说一般,为了一个女人起了背叛他的心思。”奴面躬身闲散的趴在屋顶上。“我不曾。”“哦?是不曾还是不敢?”奴面一跃而下来到他的面前。“还希望您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身上可还有未解的蛊毒,应当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不然日后哪里还来得命活着都不知道。”双拳不自觉的握紧,阳朔还是忍下去:“回去告诉殿下,阳朔绝无二心,从前不会往后也不会。”他厌恶这般受制于人,然而他现在有所牵挂,断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不管不顾自己的生死。他只愿护她一生平安喜乐,一世无虞。“如此,甚好。也不枉我自京城远道而来,记住你今日的话。”你我都不过是殿下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还望你掂量清楚一些。你从前也算是殿下面前的红人,背叛殿下的结果如何,你知道的自然不用我多说。”“你去回禀殿下便是,阳朔记下了。”奴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继而一跃上了房檐腾身施展轻功欲走,却又从腰间抽出一个白色的塞了封的小瓷瓶向阳朔扔了过去:“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个。殿下说了,你最近的表现令他很不满意,以后这解药由我定期来送,送不送,关键还是看你表现。”瓷瓶滑过了空气带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阳朔却轻巧的在风中伸手一握就轻易捉住了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