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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找了几栋没锁的房子，但都没发现最近有人活动过的迹象，继续向前，好些座房子都上了锁，再向前，应该就是村尾了，那是很大一片空地，原先大概是田地之类的地方，空地尽头，就是山了。山脚下仅有两栋房子，彼此间隔有几十米远，几乎是贴着山体建的。走过去十分费力，我们穿过那片大概曾是田地的区域，在距我们稍近的那间农宅停了下来。

房子很老很旧，是用泥巴和木料砌成的那种非常老式的农宅，农宅一共有两层，荒废了五年，整体完好，但因为太过老旧的缘故，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垮的危险。门前的雪地上并没有脚印。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着的，大门上段有一排排栏，从排栏间隙朝屋里看，里头黑乎乎的。

&ldo;进去看看吧。&rdo;我说，迈出一步，走到大门前，脚下忽然一软，半条腿登时陷入了雪中，原来我踩进了一条排水沟，雪把水沟完全填满了，根本看不出来。

&ldo;当心别踩进沟里。&rdo;我说着，从雪堆中抽出腿，，踏上屋檐下的水泥平地，原地用力跺了跺脚，把雪抖落。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大门是由两扇木制的门组成，门槛高得出奇，我伸出右手，轻轻推向右边的木门，只听吱‐‐呀‐‐，结锈的门轴发出干涩刺耳的呻吟。门开了，屋里的光线非常之暗，我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ldo;进来吧。&rdo;我说，没有人再去推左边的门，大家从右侧鱼贯而入。

空气十分浑浊，是陈年积灰的气味。虽然是废弃了五年的老宅，外面还下了雪，但屋子里并不潮湿，相反，地面上灰尘看上去十分干燥。正门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着一只香炉，八仙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面两边贴花的镜子，镜子的右上角裂了一条缝，由于长年积灰的缘故，镜子表面已是浑浊不堪，在镜子旁边，还贴着一张老得掉牙的传统寿星图，画倒是完整的，但褪色严重，其中一个角卷了起来，在大门左侧结满蛛网的角落里，有一架看起来比我年纪还要大的打谷机。

在厅堂转了一圈后我们发现，在八仙桌左侧后方有一个门洞大小的入口，能看见黑乎乎的木梯，木梯通向二楼;厅堂的左侧还有一个门洞，从门洞进去，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两面，分别有两间小屋，走到头，则是厨房。

楼下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老石呆过的痕迹。

&ldo;看来不在这里。&rdo;卢子岳说。

&ldo;还有楼上呢。&rdo;肖肖说，歪着脖子往木梯上看，&ldo;好黑好黑，怪吓人的。&rdo;她缩回脖子，吐了吐舌头说。

&ldo;应该不会在楼上，我们走吧。&rdo;我说，顺着木梯朝楼上瞥了一眼，确实黑不可言，就像半夜窗帘紧闭黑灯瞎火的房间一样。还没走到门口，楼上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声音不轻，像是什么重物摔到了楼板上。

&ldo;什么声音?!&rdo;卢子岳仰头望着天花板。

&ldo;老鼠?&rdo;阿水说。

&ldo;你家老鼠有这么大个?&rdo;肖肖抢白了他一句，话音刚落，楼上又传来了两声咚咚，这声音平时听到也没什么，可放在现在，每一声都像一柄大锤在耳边上砸鼓似的，弄得人心惊肉跳。

没人再说话，仰着脖子紧张地等，过了一阵，没有声音再传来。

&ldo;没了。&rdo;卢子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ldo;会是老石吗?&rdo;肖肖问，也不知她问谁，没人回答。

过了一会，卢子岳对着楼上轻轻喊了一声：&ldo;老石?&rdo;

&ldo;老石?&rdo;

没有人答应，奇怪的咚咚声，也消失了。

&ldo;上去看看吧。&rdo;我说，同时从包里拿出了狗腿刀和强光电筒。

上二楼的木梯很陡很窄，木板并不厚，我刚踏上一只脚，就被糊了一脸的蜘蛛网，同时听见脚下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晃晃弹弹的，似乎不堪重负。

&ldo;不会塌吧。&rdo;我有点担心。

&ldo;放心走就是，我家的也是这样，放心，其实结实得很。&rdo;阿水在我身后说。话虽这样说，走在上面，还是非常提心吊胆。楼梯不长，可我几乎是以挪的步伐极其缓慢地向上爬，阿水他们跟在我身后，没人催促。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感觉心跳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这时楼上突然再发出咚的一声，我大概会血管迸裂，幸好什么动静也没有，除了我们踩踏木梯的声音。木梯上的蛛网多得超乎人的想象，每跨上一个阶，我都要用袖子抹去糊在脸上的蜘蛛丝，再往上，每走一步，我会先用手里的狗腿刀在前方搅动一番，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被蜘蛛丝挂上。

&ldo;这是盘丝洞么。&rdo;阿水在后面嘟嘟哝哝。

&ldo;你们在我后面，好多了。&rdo;我说，我感觉自己都快成蜘蛛侠了。

二楼的地板和楼梯板一样薄，走在上面，感觉就像走吊板桥一样，晃悠悠的，非常没有安全感。我站住，用电筒照了一圈，发现地板上滚落着三只竹篮，刚才的动静，应该是竹篮从梁上掉下来发出的。可竹篮不会凭空落下，一定有什么东西?我竖起电筒，朝头顶上照去，霎时头皮一阵爆麻，房梁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被电筒的强光一照，那东西喵呜一声，转身钻进房梁上的隔板中，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跑走了。原来是只猫，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