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豆子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了,转为如蚕食桑叶般沙沙的声响,接着,帐篷顶上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响,随即又是一声,很快,嘭嘭嘭的声音便不绝于耳起来,像有人把大朵大朵的棉团故意砸在帐篷上,想必此时的帐篷外,雪已经下得不可想象的大了。
这样的雪如果持续下上一夜,帐篷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回头别压塌了。我暗暗想,拉住睡袋将身体往里一缩,连脑袋也一起缩进了睡袋里。
清晨醒来,我从睡袋里探出头,一股冷冽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帐篷里冷得就像冰窖,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吸气,甚至可以听见细微的破裂的声音。
&ldo;好冷啊。&rdo;肖肖也醒来了,看见我睁着眼,裹着睡袋滚到我身上。
&ldo;哇,压死了,快下去。&rdo;我憋着气叫。肖肖咯咯笑着,一滚身,下去了。
&ldo;阿茂。&rdo;这时候阿水在外面叫了我一声。
&ldo;嗯?&rdo;
&ldo;醒了吧?&rdo;
&ldo;醒了,这就起来。&rdo;
&ldo;外面好大的雪啊。&rdo;阿水说。
&ldo;多大啊?&rdo;肖肖问。
&ldo;小侄媳妇,你出来就知道了,大得不得了啊。&rdo;
出了帐篷,才知道昨晚的雪居然下得有多大,无处不是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仿佛已然被雪掩埋了一般,地面上雪的厚度足以淹至小腿,踩在上面,发出夸张的咯吱声,我远眺才一会,就感觉双目隐隐作痛。天空依旧阴沉,乌云低垂,没有一丝风,雪随时可能再下。
阿水蹲在一旁生火,昨晚的篝火已经被雪完全掩盖,阿水重新把篝火余烬挖了出来,用还算干燥的柴火重新把火生了起来。不一会,丝丝青烟自他头顶升起。
&ldo;阿水,卢子岳还没起来么?&rdo;我问阿水。我们一共带了两个双人帐篷,昨晚他和卢子岳睡一个。
&ldo;起了啊。&rdo;阿水的眼睛被烟熏了,用手揉着,四下看了看,说:&ldo;他不在啊?&rdo;
&ldo;没看见人啊。&rdo;我在四周看了一圈,并没发现卢子岳的身影。
&ldo;他什么时候起来的?&rdo;
阿水一脸迷糊,&ldo;不知道啊,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不在帐篷里了。&rdo;
&ldo;我找找看去。&rdo;我说,正要走。
&ldo;哎,阿茂。&rdo;阿水忽然叫住我。
&ldo;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