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我,你就真的,有那么恨我吗?”我无力的问她,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力气去争吵。“我怎么能不恨你?你用卑鄙的手段骗了sur!我怎么能不恨你?你从小就是个妖精。”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没有骗他!从小你就像个公主一样美丽,你对任何人都那么大方,可只有我是例外!你联合他们来欺负我、打我、骂我!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我无力的笑了,“我抢不走你一缕光辉,夺不走你的一点儿美丽,不大可不必这样,因为你比我优秀一百倍。我知道sur是你喜欢的人,我可以发誓,我从来不曾对他有任何念头。表姐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即使你讨厌我、恨我,我依旧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直率、较矮和小小的任性,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表姐。”我最后望了她一眼,对她微笑,“对不起,打扰你了,再见。”我静静的转身走开,太阳很毒辣,明亮的有些刺眼。渐渐的脚步开始虚浮,我习惯性的抽出向日葵伞,而后手指悬在半空啼笑皆非——我的伞已经破碎了,连同那些哀艳的向日葵花魂,早已在炽阳下了无踪迹,就如那个短暂的华梦,用那么狼狈的场面结束了。我又找啊了熏谷的树林那是我无数午后栖息打盹的地方。那些树依旧繁茂无比,浓密的枝叶朝天蔓延,清晰的脉络在半空的叶片间蜿蜒曲折。我木然的坐到树下,鬼使神差的拨裴凛蓝的号码。电话接通了,他在那一头轻轻的“喂”了一声。我没有,,听筒中传来清脆而静谧的沙沙声响。模糊而遥远。“喂?”“喂?”听筒里传来他轻柔熟悉的声音,竟让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安心,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聆听着他的“喂”“喂”声,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直至那温暖柔软的声音质地我寒冷的心脏。“向葵,是你吗?”“向葵?”裴凛蓝在电话那头叫我,我定了定神,轻轻的、用梦呓似的语言对他说道:“裴凛蓝,我无家可归。”他没有问原因,沉着的问我:“你现在在哪儿?”我无言,轻轻把电话掐断了。30分钟后,有人在我身边坐下。一阵温暖湿润的三色堇香,从我的左指缠绕上我的眉梢。我惊讶:“裴凛蓝?”他侧头望着我,毫无杂质的靛蓝色沉淀在温暖如雾的眼眸中。他浅浅的笑,笑颜十分奇特,有些孩子气的温暖与纯真从他的嘴角缓缓漾开,却又带着淡淡的寂惘和忧伤。他的肌理透明得甚至不易辨清,在光影的映衬下,他的面孔缱绻而动人,呈现出皎洁的皓色。“不用怕,我来了。”他的声音甜美的好似情人的呼唤,柔和,干净,具有安抚人心的强大力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问他,声音很轻很轻。此刻的他太美太漂亮,如同一副巧夺天工的画卷,带着令人安定的雅致与幽静,令我不敢大声说话,唯恐亵渎这份圣洁与完美。“你曾经和我说过,你以前住在熏谷,喜欢熏谷枝叶蔓延到天际的树。我只是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我缩成一团,软弱的蜷缩着,像一个无精打采的小动物。“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啊!”他皱皱眉。“不——不是你的原因,是上帝在捉弄我,上帝说我不可以的到幸福。”我故作虔诚的双手合十,嘴边却流露出讥讽的微笑。裴凛蓝在一边静静注视着我,浅浅的光线无法在他面孔上驻留,顺着他光滑干净的面孔流泻而下。“你为什么会来?”我毫无目的地喃喃,伸出手指碰碰他的脸,而后又触电般缩回去,将面孔埋进膝间,牛仔裤触摸着面孔有点干燥,“不想——我不想你看到这么狼狈的向葵。”“我说过,希望你在伤心的时候,第一个将我想起。”裴凛蓝的“伤心”刺激到了我。“我不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抬起头,激烈的朝他喊。“向葵”“他们一次又一次企图撕碎我的心,他们的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既然我在她们眼里那么一文不值,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伤心?我不在乎他们!我讨厌他们!我不伤心!我不伤心!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伤心?有什么资格唾弃我?我要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凄厉的喊着,一脸疯狂,大声侮辱他们,大声诅咒他们,知道最后裴凛蓝轻轻抱住了我,抚摸着我的背,如同在安抚一直躁动不已的小刺猬。“亲爱的,在我面前,你可以放下一切伪装的。”听到这句话,我怔了怔,眼眸中的恨意逐渐瓦解,我如同得到了赦免,慌张而急促的猛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脆弱无比的像是被前奏糖果的孩童:“为什么所有人都抛弃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没有说话,想最最温柔的情人,用他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抚的姿势,那么温柔,他把我抱的那么小心,如同怀中的我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值得他用一切去守护。我居然在他的怀抱中逐渐平静下来(6)这一回的睡眠中没有梦的踪迹,平静得无曲无折,但在潜意识中我感觉到自己呼吸的韵律平和,安然,沉浸的像水。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趟在床上,我下意识的大量着眼前的一切。淡蓝色的墙壁,浅蓝色的暗纹窗帘,白加蓝的天花板勾画着一些洁白的云朵和蓝翅的海鸟。房间里透出淡淡的三色堇香息,那种淡淡的、纯净地似水、独一无二的安然暖香——三色堇香,这里应该是裴凛蓝的家吧?“你醒了?”抬眸,果然望见少年坐在床边。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混合着淡淡的水蓝,像一幅透明的水彩画,淡定而飘逸,面孔洁白光滑到看不出肌理,包裹住苍穹蓝眼瞳的长长睫毛扑簌着,似乎可以抖落下甜美的花粉。“这里是我的公寓,两层楼。你在树下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你,就自作主张带你过来了。”“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那么干净,那么美好的一张脸。“喂!”裴凛蓝用手露肉我的发丝,“现在已经12点了,要吃点夜宵吗?”“不用”我想了想,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要冰镇可乐,很冰很冰的那一种。”要很冰很冰的那一种,最好可以冻进胃里,冷至心脏,使得躯壳内的一切都出于麻木状态。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真奇怪,他离开的那一刻,我居然那么想要拉住他的衣角,乞求他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社么时候利齿依赖别人了?裴凛蓝哈没有回来,蓝色调的房间显得有些寂寞。我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在房子里四处转了转,才发现房间的窗台连着着一块偌大的空旷平地。我还不由于的从窗中跳出去,落在平台上。而后,伸开双手,早在旷地的边缘,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偶人。这里是这栋楼的第二层,我知道。但我并不害怕自己会像一直失去平衡的小鸟,在半空划一道无比短暂的弧线,然后哀鸣着直至地坠落到地面——这样的危险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况且,若这样就感到恐惧,那我便不是向葵。薄云中的月亮恍如被宝玉镶了一圈儿边,轮廓优美,莹洁而圆润,在夜雾中隐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姿。晚风吹动天边的云层,月亮的光芒从云彩的遮掩中挣脱出来,愈显明媚,此刻真用极其柔和的姿态流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