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签,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长长的长长的寂寞的海岸线,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啊。”裴凛蓝走到我身边,和我一样在边缘处坐下,递给我一罐可乐,“你的声音很好听。”“谢谢,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我一边说,一边打开可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可乐是冰镇的没错,只可惜没有达到我想要的冻进胃里、冷至心脏这般效果。我有点失望,但继续狠狠的喝了一口。“坐在这里,不怕吗?”我侧头问裴凛蓝。他摇了摇头,也灌了一口可乐:“怕的话,就不是裴凛蓝了。”这句话倒和我说的十分相像。“cheers!”我说,随即,我们的可乐罐碰在一起,在月色中发出一声闷响。“喂,我说真的,你的嗓子很好,而且你的声音——听了让人有莫名的触动,很棒哦。”他说。“谢谢夸奖。”“或许可以去酒吧。”“只要有人要。”他又抿嘴笑了。“对了,既然你离开夏家我也有责任,那为了补偿,以后就住我家吧。”我正要开口,他便急急的、下命令般的说道:“啊,不用道谢了,就这样定咯。”我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洋溢起浅浅的温暖。裴凛蓝,真的很谢谢你,在我狼狈的时候,给予我最安心的拥抱,极力维护着我最后的自尊心。(7)星期一又开始上学。我懒洋洋的去了学校,飞奔来迎接我的菲菲居然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跟,脸上红扑扑的,头发精心的打理过。“哇!你去相亲啊?”我饶有兴趣的问。“你健忘症啊!本周是‘醒江文化艺术周’哦!等一下就轮到我们的歌唱秀了!”她说。我差点大叫:“什么?这么快!”也难怪,最近被乱七八糟的事缠的紧紧的,哪里记得起艺术周。凉初菲跺着脚笑容灿烂,可秀气的眉毛又微微锁起:“嗯,我们走吧,快轮到我们了啊,可以大修歌喉了,但是好紧张啊!”我不是要出糗了?不要啊!我在心里长叹一声。“你怎么一脸‘完蛋了’的表情?”菲菲的眼睛越睁越大,“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准备”我沉痛地点了点头。“啊——那就是连伴奏带也没有交上去吗?”我又沉痛地点了点头。“那你不是要清唱了吗?”我再次沉痛地点了点“什么,清唱?”我睁大了眼睛终于叫了出来。“看来你只能清唱了,快走吧,等下没时间了。”菲菲叹息着摸摸我的脑袋,前者我飞奔而去。此次所有的比赛都安排在学校的礼堂内。彩绘的玻璃窗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亮,头顶的瓷塑小天使们宛若被赋予生命,开始在礼堂顶部嬉笑追逐,不经意间洒下银铃般的笑声。校长用来发表长篇大论的讲台此刻改造成了舞台,周围放满了鲜艳的香水保额,还有临时传上去的深红色帷幕在上面沉重地晃动。醒江学校几千名学生已经聚在礼堂,因为礼堂之分宽敞,倒也不拥挤,只是大家都一个劲往舞台前靠,就显得熙熙攘攘起来。菲菲激动地拉着我往人群里钻。就在这时,我不小心撞到人了。我狼狈的揉了揉手肘,低低地说:“同学,对不起。”那名同学没有说话,一片淡黑色的阴影无声无息地从上方笼罩下来,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清冷的香味缓慢的四溢开来。我的ixnag“咯哒”一下,受到了感召般抬起头——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神色,仿若瞳中镶嵌着温暖的黑曜石,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冷光,毫无杂质,冷漠而绝美的看不出纹理。哪呢没、那么骄傲的夏已爵啊,有一颗我甚至想狠狠扑进他怀里请求他的原谅。但当看到他怀里小鸟依人的女生时,我刚要浮上嘴角的尴尬笑容立刻僵栽了原处。裴牧牧纤细的手腕上居然纹上了龙飞凤舞的银色英文字母——“xyj”夏已爵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我冷冷的“哧”了一声,掉头就走。就在这是,缓过神的菲菲“哇哇哇”地大叫起来:“喂,夏已爵,你不是葵葵的男朋友吗?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抱着其它的女生?”我拉了拉菲菲,他更用力地吼了:“你凭什么欺负向葵?我告诉你,欺负我朋友,你死定了!”我望着菲菲亮晶晶喷火的眼睛和握的紧紧的小拳头,一阵无比强大的暖流冲破了闸门涌进体内,眼泪差一点儿夺眶而出——不是因为夏已爵,而是因为菲菲,我那可爱的、勇敢的、纯真的好朋友,她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夏已爵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抱紧裴牧牧向前走去,声音轻轻飘入我的耳里:“管好你朋友,像一只狗一样汪汪乱叫很丢人献眼。”怔,怔住。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头晕目眩的巨大愤怒!我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我浑身颤抖着,眼前突然迸射出强烈的深蓝色火星!如被电击的皮肤毫无征兆地发麻,我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他,一股巨大的震惊和仇恨油然而生!他,居然变成这样。“你没有资格自以为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早已消失的背影吼道,几个同学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依旧愤怒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就在这时,菲菲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暖暖的、无比明媚的广联有呼啦啦涌遍了我的全身。“亲爱的,还有我呢!”菲菲瞪大眼睛紧握着我的手,如同宣誓一般说道。我强忍住委屈的泪水,展颜对她微微一笑。朋友,亲爱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在这时,礼堂顶部的水晶吊灯刷地暗了下去,七彩的暗光开始在舞台中央水波般浮荡。“下面有请高一b班的向葵同学演唱。”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我打头炮?”“呃,好像是电脑随机排序的”菲菲急的在我身边乱蹦乱跳,“还有,那个,你什么都没准备该怎么办?”我反而沉静了下来:“那么你是说,既然我没有配乐,也没有报上我唱什么歌,那么我可以随心所欲唱了咯?”“嗯怎么,你要唱字母歌?”菲菲大叫。“不会的啦。”我对她挥挥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朝舞台上走去。深红色的帷幕轻轻地拉开柔软的洁白羽毛从顶端缓慢抖落下来,在半在空中优雅地划出轻弧,伴随着羽毛翩跹的还有从舞台底下涌上来的水晶泡泡。我穿着校服,脖颈上还挂着菲菲匆忙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给我的深紫色水晶项链,慢慢的走到舞台中央。斑斓流离的暖光在我身边缓缓流淌。“需要阳光的宝贝,我的向日葵,只在阳光下灿烂,善于激情中优美”一唱出身我就愣了,这不是夏已爵给我听的歌吗?我怎么会如此娴熟和自然地唱出来?舞台上很安静,斑驳的暖光从我身上不断游移过去,我感觉眼前被雾色氤氲地流光溢彩,一片朦胧。于是我硬着头皮无措而混沌地唱下去:“我说眼光会不见,你说你不后悔。阳光像往常一样消失,你像我想象般中憔悴。我错了,希望月亮带给你安慰。你说你要的不是这种光辉”真奇怪,虽然只听过一遍,我居然记得这样牢,是因为这首歌里的每一个字都嵌入了我对夏已爵的回忆吗?不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我一边试图自我催眠,一边用淡淡的声音浅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