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气的夏已爵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喝一碗”我极力讨好他,将勺子放在他嘴边。“砰——”整个碗被他毫不留情的打落在地上,无力的四分五裂!滚烫的汤汁溅到了我手上,痛的我一声轻叫。“你为什么发这么大”“你为什么骗我?”他沉声问我,漆黑的眸子冷的令人不自觉的心慌。“我骗你?”我啼笑皆非,欺骗的那一方,究竟是谁?下一秒,他扬了扬我遗落在他房间的手机。幽蓝色的光亮从他指间喷薄而出,是裴凛蓝在我去盛莲子汤是发来的信息——“昨天上午和我在一起,玩得开心吗?发件人:最爱的凛蓝”原来是这个我暗暗的松了口气。“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啊我怕你生气才说和菲菲出去玩的”我支吾着说道。“送你的木马天使项链,你要一直一直带着哦!发件人:最爱的凛蓝”下回还要一起去橙星光游乐园,不许赖!发件人:最爱的凛蓝”最后一条“笨蛋向葵,以后和我借问的时候,要把眼睛闭起来啦!发件人:最爱的凛蓝”心脏在看到最后一条的刹那徒然沉进谷底——“我”我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可是却不知如何描述。“你,无法解释了,对不对?”他支持着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抚摸我颈上的项链。天使身上折射出来的一抹银光跃上他冷凝的眸子,更衬得他淡漠如水。“以后,要一直戴着这条项链啊”他戏谑地笑了,轻佻的望着我,“而且,和他接吻的时候,记得要闭眼睛”“你够了没有?”我忍无可忍,他的眼神太过凌厉和骄傲,竟让我觉得被狠狠调笑羞辱了一番。“到底是谁欺骗谁?你没有瞒着我一些事吗?”“呵,这么快就要为自己开脱了吗?”他嘴角轻轻佻起,依旧是那抹戏谑的笑容,“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出去和别的男生约会,接受他的礼物,甘愿让他亲吻——可是偏偏有个白痴,傻傻地站在楼梯口,希望她快点回到自己身边,连发烧了都不去管,傻傻地相信,她和女生出去玩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笑?”他眼眸中戏谑加深,玩味地看着我,语调中有令我无法忍受的轻蔑与不屑。“你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骗我吗?”“莫非你没有骗过我?”我冷漠的笑,“你的秘密,有事怎么样的?”“你不相信我?”他捏紧了我的下巴,痛楚一丝一丝掺进我的体内。“你放开我!”“你不相信我?”“你放开我!”“你——不——相——信——我?”疼痛使得我蠢蠢欲动的暴力因子苏醒。“你给我放开手!”我冷笑着,拚命挣脱他的束缚,“说的倒是好听——我保留一个秘密,要我相信你,可我到现在才知道,这是那么虚假的谎言!情人节那天,你说你要尝试着去遗忘,可是如今呢?你的身边,到处都是回忆的影子!你让我如何去相信?”初夏,此刻,我恨死你。“是初夏,对吧?你的小女友,送过你一条白丝带的女孩子?怪不得你不允许我扎蓝丝带,原来那是小情人的专属物。”我斜睨着他,笑容残酷而妖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了你的相册!看了你和她甜蜜恩爱的一幕幕!”我毫不畏缩地与他对视,“她甩了你是吗?她不要你了是吗?所以你才会这么痛苦?”“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谈论她的一切!”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在他用力的牵制下我的肩膀隐隐作痛,这更激起了我的怒气。“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因为我只是他的替代品对吗?你这样维护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你闭嘴!”“闭嘴?我偏偏要说——夏已爵,你有资格说我欺骗你吗?我的童年、我的想法、我的害怕,只要你愿意听,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你呢?你是怎样对我的?你施放了一层雾,警戒地和我保持一段距离,让我看不清你,猜不着你,摸不透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告诉你,我不乐意!我厌恶这样糊里糊涂地生活!我讨厌爱一个人却这么不明不白!我克服了那么多障碍来喜欢你,可你呢?你对我的甜言蜜语的同时却想着另外一个少女!我到底是什么?低能?傻子?玩偶?这一场恋爱到底你付出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你欺骗了我多少,我欺骗了你多少?我甚至怀疑就连你的情话也是逢场作戏!”“向葵!你说够了没有?你再敢侮辱我和他的关系——”他大吼,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愤怒与冰冷,“我要你像她道歉!就在这里!”“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骄傲的抬头,像一只孔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歉——”“我不要。”“道——歉——”“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冷冷的挑起眼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意,毫不畏惧的一他对视。他的眸子彻底的冷了下来,午夜的冷星凝气浅浅的影子落入他的谋中不定的摇曳,衬得他的瞳孔寒意十足。那眼神我从没有见过,是捍卫,是不可置信,是一种自己的爱人被侮辱的愤怒。“如果你不道歉——”他望着我,用阴郁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如同六月惊雷,带着郁蓝色的火花,狠狠地劈在我的头顶,痛楚以飞快的速度延伸,直达心脏,心脏在刹那间瑟缩着近乎停住跳动。我愕然地望着他,望着他因愤怒而跳跃的杏红色脸庞以及冷酷不屑的漆黑眼眸。童话气质,粉蔷薇脸色,长睫毛美少年一切美好的名词刹那间不复存在,被过境的台风吹的荡然无存。我眼神收了收,挺直了背,嘴边勾起一个破碎而轻蔑的笑:“我要走,但不是被你逼走的!我自由了!而你就继续趟在你的金丝笼里,做你的锦衣玉食的笼中之鸟吧!”我大步的走出他的房间,最后回头粲然而蔑视的一笑:“再见!”我像离开姨妈家一般狠狠的甩开夏家的们,空荡荡的来,空荡荡的走。“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似乎带走了一切沉重与忧悒却,也带走了我最后的一丝伪装。我无力而茫然的向前走着,默默的想:这只不过是繁华一梦,梦做到尽头,我也该循着轨道走出这等盛大的错觉,睁开眼睛了。向葵,睁开眼睛吧。5)我打车去了熏谷。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来这里了。这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温暖样子,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陌生。那些靠在一起、仿若将伸至天空刺破云朵的数,那些被染绿的树影,那些不定跳跃这、时时变换模样的光斑那些高达华丽的西洋式建筑我怔怔的,无意识的走到了苏的楼下。就在这时,响起一阵骄傲的鞋跟落到地面是发出的清脆响声,紧接着一个少女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清晰。墨绿色开领很低的雪纺娃娃衫,一条鹅白的流苏小热裤,一头柔顺的长发扎在脑后。是苏。“向葵?”苏怀疑的叫了一声,打量着我。“呃”我应了一声。他“登登登”的走出了微暗的楼道,在白皙的光线下冷冷的注视着我。“呵,你来干什么?”他干脆的问我。“我可不可以回到你家”我的声音越变越小,很想一直唯唯诺诺的小猫咪。“回到我家?你以为我家是收容所吗?”她感兴趣的轻浅一笑,“怎么?被那个有钱的哥哥所唾弃了?没人要了?”“色”我忍耐的开了口,“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咄咄逼人的姿态跟我讲话?”“我咄咄逼人?我逼你了吗?我逼你什么了?”他骄傲的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