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会喝干嘛还傻喝,”荆汛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你是还能自报地址呢,还是去我那小破公寓凑合一晚上?”“说了没醉!”常税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在人来人往的小店里吼了一嗓子,“我他妈有事今天一定要说!”一店的人都看向了常税这边。“说说说说说,”荆汛赶紧跑到常税身后,“我们坐下说。”“不!”常税突然转了过去,勾住了荆汛的脖子,整张脸都埋到了荆汛的肩窝那儿,“我要这样说。”一店的人眼睛瞬间亮了。“说说说说,”荆汛心里莫名其妙,为什么还非得这样说,常税这醉了都什么毛病啊。常税没说话了,脸拼命的在他肩窝里蹭着。一店的人眼睛都能射出光了。“老徐,”荆汛从裤衩里拿出钱包,“先过来帮我把帐结了,另外,你这有什么醒酒的东西吗?”k的老板走了过来,接过餐费之后笑笑说:“哥,醒酒的东西真没有,藿香正气水有,你要不要了解一下?”“了解你妹!”荆汛拿钱包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搂着还埋在他肩头的常税走了出去。“荆汛,荆汛……”要命的是,刚走出店门,常税就低声的开始重复的喊着他的名字,“荆汛,荆汛……”“我没开车来,”荆汛看到了常税停在路边的宝马,“那不好意思我先征用一下你的车?”“用呗,”常税的嘴唇在荆汛的脖子上擦了一下,引得荆汛没由来的一阵悸动,“你随便用。”“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不说话啊,那我真带你回小破公寓了啊?”得不到回应,荆汛无奈的在他的裤子兜里摸了一下,很准确的把车钥匙拿了出来,把车门打开后,扶着常税走了过去。他把常税扶到副驾,自己从另一边进去了,坐下,关车门,刚打算开车,常税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越了过来,一把跨坐在了荆汛身上。荆汛:“……?”“我有事要说。”常税自上而下的看着他,手还在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上捏了一把。“那咱能别这样说吗?”荆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先下来,回副驾坐好,再说行吗?”“不行,”常税目光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像是透着一股求而不得的欲望,“我就要这样说。”荆汛叹了口气:“那你说。”“你现无交往对象是吧?”常税头往下低了点,温热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在荆汛脸上,“我也没有,那荆汛,我能追你吗?或者,你能跟我处个对象吗?”荆汛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常税的唇就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吻在了他的唇上。舌尖也顺势抵了进来。作者有话要说:隔壁方铮:我都70多章了还没亲上呢!你醉个酒就能亲了?还伸舌头的那种!我男朋友,啊,不对,我暗恋对象醉了就蹭蹭我的背呢!生气!可爱的求个收藏和激情评论!鞠躬感谢!☆、初吻常税的吻强势而粗暴,在唇上狠狠的碾过,探进去的舌尖激烈的在荆汛的口腔里翻搅纠缠。荆汛这辈子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被他这来势汹汹的吻勾得竟然有些气血翻涌,但理智和底线让他很及时的清醒了过来,他握住常税的肩膀,一把把他推开了。“你干什么!”荆汛擦了一下嘴巴,瞪着常税吼了一句。“你有反应。”常税本来就坐在他腰间以下的部位,此时他挪了挪屁股,暧昧的在荆汛的下身那儿蹭了一下。“那又怎么样?”荆汛说,“我他妈头回儿和人接吻,不有点儿反应那才是有毛病!”“初吻啊,”常税头又低了下来,荆汛连忙偏头躲开了,常税也不介意,他迷离的眼睛看着荆汛,“我也是。”荆汛现在身体和灵魂深处都受到了天崩地裂的震撼。常税喜欢男人。常税喜欢他。常税吻了他。四年同学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他是同性恋呢?难道真是自己大学期间都顾着散发光芒去了,所以没注意?“别偏头,”常税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看着我,荆汛,我喜欢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不……”荆汛的“不”字刚出口,他就看到常税的眼泪顺着眼角滚了下来。荆汛的拒绝戛然而止。“我喜欢你九年了,”常税眼泪仍然在往下滚,他带着哭腔的小声说,“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会有一天被你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我们会有像此时此刻这样的时候,我这个人最他妈讨厌别人给我空欢喜了,如果希望是假的,那一开始我宁可就不要有,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约你出来呢……为什么呢……”荆汛不明白这事儿和他答应常税约他出来有半毛钱关系吗?但他看着常税,看他泛红的眼角,泪眼朦胧的样子,却不经一阵心颤。这世上,竟然有一个人,默默的喜欢了他这么久。久达漫长的九年时光。“常税,”荆汛把住他的胳膊,“我必须和你说……嗯?你睡了?”常税眼睛已经微微闭上了,呼吸绵长,竟然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副睡熟了的样子。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才能把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说出来的吧,如果今天常税没喝酒,按正常的事情发展,一定只是他们俩一起吃了饭,礼貌的互道晚安,然后就各回各家,从此再无瓜葛。他可能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个男生喜欢着他,喜欢了这么久。荆汛此时和常税的姿势实在是尴尬,幸亏常税的车窗是从外面不可见的,不然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当真一出好戏。常税不矮,起码有一米八,他这么趴在荆汛身上,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相贴的皮肤温度都惊人的高,荆汛打开车门,艰难的把常税抱下了车,路上还有许多来往的行人,荆汛也顾不上了,他扶着常税,让他站直了,然后把后座的门打开了。触目一身凌乱的西装,还有一个某品牌睡衣店的纸袋。荆汛蓦然间明白了什么,他把那一身西装和纸袋扔到副驾,抱着常税把他放倒在了后座。常税人高,这么直直的躺下,修长的小腿都露在车外,荆汛撑着车顶看着他,思考着怎么让这人自己蜷起来。常税像能想到他心中所想的事一样,他吸了吸鼻子,整个人很乖的蜷缩了起来,荆汛松了口气,把车门关上了。他走到车前,把手机拿了出来想看一下几点了,刚打开屏幕,他突然间就想起来刚刚常税哭着说的那句“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出来呢”,他点进微信,常税没给他发什么消息,只有同学群里的消息一直亮着红点,荆汛想了想点了进去。——啊啊啊啊没人去约荆汛吗?——真的没人去吗?——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你们中会不会有人是荆汛的白月光?——去约一下呗,说不定就被拒绝了呢。——呸!说不定荆汛就答应了呢。——刘姐,你收了神通吧。——谁敢去约荆汛。——一般真没人这么没自知之明。——是啊。——我还忙着带孩子呢。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荆汛皱着眉头靠到了车门上,手往上划着。三分钟后,荆汛终于浏览完了夹杂在一堆沙雕图中的刘微发出的赌约,也明白了常税的那一句,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呢。所有的人都在说来约自己是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那常税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向自己发出了邀请呢。荆汛按了按额角,把车门拉开,坐了进去。荆汛车技很好,一路飞驰到家,路上常税一直很平静,没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像一般喝醉酒的人一样会吐。这人醉了酒的表现竟然就只是酒后吐真言和做平时绝对不敢做的事,但这种强势又软弱的常税,荆汛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