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连对常税的表白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男生,也只谈过女朋友,还是纯精神恋爱的那种,虽然表面上看着荆汛是那种看得开的人,其实他骨子里古板得不行,他固执的坚持着,如果不是要共度余生的人,就不要和她肌肤相亲,那种上了床最后又分了手的,他会觉得是对女生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荆汛这辈子打死也没有想过,他谈了那么多的柏拉图恋爱,留给那个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的初吻,竟然就这么交待出去了。交待给了他的大学男同学。不过常税亲了他,他没有任何恶心讨厌的感觉,反而还起了反应,这真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是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头回儿这样,所以有反应也正常,还是自己说不定是隐藏的深柜?这不毕竟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对他哪个美若天仙的女朋友起过反应。知道常税的心意后他现在心里还贼心疼常税。怕是真的深柜了吧。荆汛顶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打开了车门,到后座把常税扶了出来。常税是真的睡得熟,整个人身子都是个软的,荆汛要是不搂着他的腰,准保他能出溜到地上去。“先去我家将就一晚?”荆汛把车门关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将就一晚吧。”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宗旨:速度发展!速度发展!冲啊!常税:亲爱的你别想太多了,我是鬼使神差才给你发消息的,真的!荆汛下章就刮胡子了!讲真我本人是非常接受不了主角一路胡子拉碴到完结的!就算我们真的是沙雕小甜饼!我们也要走沙雕帅气风!☆、直球常税睁开了眼睛,入眼一片朦胧,他又闭上了眼睛然后抬起手揉了一把眼睛,再次睁开了眼睛。入眼一张英俊的面孔,还是他白月光的脸,不是胡子拉碴的样子,下巴刮得很干净,身上还透着樱花味的浴液香味儿。原来还在做梦啊,常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你怎么回事啊?”荆汛被无视了之后很不爽,他戳了戳常税的脸,“醒了就起来,装死逃避不了问题的。”这个声音!这个触觉!常税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蹦了起来,但……没成功,因为蹦的那一瞬间被还弓着身子的荆汛给挡住了,他撞到荆汛的胸膛上,把整个脑子给撞清醒了。常税,大学四年除了毕业的时候,在所有的人出去毕业聚会了之后一个人在宿舍默默的灌了半罐啤酒,来感伤一下这四年来居然和荆汛并没有任何深入的交流就这么过去了,他就再也没有喝过酒,哪怕是平时在公司里的聚会,他也是能推就推,不能推他也推,实在推不了就直接甩脸子。不会喝酒半罐啤酒就抽风的人就是这么抗拒喝酒!常税至今还记得毕业那次喝完酒,他丫就直接在荆汛床上醉醺醺的撸了一管,最后还是喊着荆汛的名字射了荆汛一床的,撸完之后他就直接那么睡了。幸好那天宿舍的人在外面浪了一整晚没回来,第二天他醒来之后,看着满床的狼藉,简直恨不得从宿舍六楼跃下去。当时他拿着荆汛的被子床单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后来只能卷起来全扔了,大不了荆汛回来了就说是不小心倒方便面在上面了,没法儿要了。谁知道,家大业大钱多烧得慌的荆大少爷后来压根再也没回过宿舍,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当时他在宿舍玩得很好的朋友黎遥,要他觉得什么有用就留着,不想要的就都扔了。黎遥在清东西的时候,常税就在旁边,他本来想开口随便要个什么东西当做纪念的,可是,站到黎遥把所有的东西清好了,他都没有开口。常税虽然酒品非常不咋样,但他从来不断片儿,醉了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第二天醒来了,一个细节都不会忘。他现在恨不得钻床缝里去。“起来吧,”荆汛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先洗漱,然后去把早餐吃了,昨天晚上的事,我们之后再说。”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常税靠着床背坐着,眼神在荆汛的房间里逡巡着,对于他心心念念幻想过不下十万次的他白月光的卧室,他只有一个字可说。——乱!真他妈乱,衣服裤子全乱七八糟的堆在衣柜里,电脑桌上有倒着咖啡罐,没吃完的饼干盒,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还摞一叠都卷边了的文件……只有床很干净,浅灰色的床单,浅灰色的被子,样式很简单,和他大学毕业射了一床的被单几乎一模一样……常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做的一言难尽的事儿,不讲道理的搂着他男神,不讲道理的表白,还哭了,虽然亲到了男神,还是舌吻,并现在想想仍然很激动而且会有晨勃的趋势,当然,他这会儿真不敢勃,但他连走出卧室门的勇气都没有。感觉攒了二十六年的脸在昨天晚上都他妈丢光了。“还不出来?”荆汛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进来,“还是说要像昨晚上那样要抱着才能走啊?”常税脸瞬间红透了,他掀开被子跳了下床:“出来了!”常税穿着荆汛放在床边的拖鞋,蹭出了卧室。客厅也挺乱的,其程度和卧室不相上下,荆汛坐在餐桌旁边,堆满了东西的桌面上摆了一屉包子。“奶黄包,”荆汛咬了口手里的小个包子,“速冻的,刚刚蒸出来,味道还不错。”常税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句。“去厕所洗漱,”荆汛指了指厕所那边,“牙刷是新的,我给你拆了,放在水杯上,毛巾,毛巾没新的了,你凑合?”“凑合。”常税逃进了厕所。荆汛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演技应该是还挺不错的吧,演一点都不紧张心特大的应该演得还成吧?昨晚上的事他想了一宿,都是四舍五入能奔三的成年人了,也不可能想青春的少男少女一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暧昧的尬下去,事儿必须得说清楚,解决明白。荆汛的成人世界观就是打直球,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那种直球。因为不好意思,常税刷完牙之后,洗脸就只用清水仔细的搓了,没敢碰他男神的毛巾。荆汛在常税顶着一脸水珠磨磨蹭蹭的走到餐桌旁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他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塞到常税手里,在常税慌张的目光里一字一句的说:“常税,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啊,”常税接过纸,小声回答,“我知道。”荆汛接着说:“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生喜欢我。”常税擦着脸:“我知道。”“我不讨厌你。”荆汛坐了下来,“甚至你吻我,我也没觉得恶心,我觉得我可能是深柜,毕竟我真的没对以前的任何女朋友有过那种方面的冲动。”常税擦脸的手一顿。他听到了什么?我操操操操操操操操!“那你的意思是……”常税看着荆汛,那句“难不成你对我有想法”愣是说不出口,把面子看得比命重的人没喝醉酒的时候,真的打不出像荆汛这样的直球。“但我也不喜欢你。”荆汛又一记直球把他的幻想给拍灭了。“……哦。”常税张了张嘴,把头低了下去。“你也不喜欢我。”荆汛拿了个奶黄包递到他眼前,“你不会喜欢现在的我的。”“谁说的,”常税接过包子,话都不用过脑子,顺着心就吼了出来,“喜欢,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别说的太早了,”荆汛轻叹着说,“这年头fg就是用来打脸的。”“你说你喜欢我,喜欢九年了,我很感动,说真的,我听到的时候,很震惊很感动,甚至还有点心疼你。但我昨晚上想了,你喜欢的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你喜欢的是那个活在你的回忆里,优秀帅气完美的我。”